「群……」
「要如何将它堵上,你告诉我。」
秦正牵起这只手放在腮边轻轻摩挲,「你啊……」
为何总是这样知心,我宁愿你杀了我啊。
与儿子一起长大(2)
这以后,群傲只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而既然当事人也不予追究,其他人也没理由再来算账。不过自从以后,麒儿几人每个都有意无意地躲着秦老爷,尤其是仕晨。平日里就属他最爱欺负老爷,因而最怕被报复的也是他。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连二主子都被欺压得那么惨,他的武功能比展大侠厉害?惹不起就只有躲喽。
「仕晨,在教晨儿练剑?」
听到这声音,仕晨背脊一抖,抓着身旁的孩子就往屋里躲。四公子却不随他的愿,小身子一扭便挣脱他的手冲向来人。
「爹爹——」
「乖儿子——」
秦正张开双手迎上去,谁知还没抱到儿子,后腿儿上就挨了几个锥刺。
「看……看剑!」两岁半的四公子绕过爹爹,拿着小木剑对着腿弯便是一阵乱刺,嘴里还大叫着剑法招式,「追追……影影……」
只因这是越王剑的入门招式,仕晨早已不用,因而这最为简单的一招『追形逐影』秦正也是头一次见到,果然……厉害。
「爹爹中招了,中招了。」秦正故意往前扑倒,跳着脚做出疼痛状,「晨儿好厉害!」
四公子见自己如此了得,更加起劲,举高小手对着爹爹又是一阵猛扎,爹爹越是叫的厉害他越开心,后来干脆改锥爹爹的屁股。
父子俩若无旁人的在庭院里你追我赶,休看这不足三岁的娃儿,那可是狡猾得很。爹爹捂住屁股他便去刺大腿,等爹爹移开手去护别处,他又马上扎屁股。要是爹爹太快跟不上,他便马上假装摔倒坐地大哭,而等爹爹前来搂抱,他立刻跳起身举起木剑对低下来的脑袋当头一棒。
「啊哈哈——」
「哎哟,爹爹死了。」
装死?四公子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丢开木剑扑上『死尸』便开始抓挠,直到死人再度爬起来,他又立刻提起剑追上去。
如此玩闹了快半个时辰,直到两父子玩儿得再也动不了,一起扑在地上喘起,那抹倩影才敢走上来。
「擦擦汗吧。」
秦正抬头看了一眼,接过丝帕正要给儿子擦汗,却发现……「好香。」仕晨何时用起了香粉?再看不对,这只手也太小了,又再一看,这张脸是和仕晨很像,不过他的四夫人不用胭脂,脸庞也没这么娇嫩,「三小姐?」
司徒仕晓后退一步欠身行礼,「见过魏大侠。」
秦正连忙起身,「不知三小姐光临寒舍,诸多失礼还请见谅。」虽然像极了仕晨,但这的确是司徒家的三小姐,也只有她才这么唤他,「三小姐是今日到的?」
司徒仕晓回道,「昨儿就已经来了,只是不便打扰。」
「说什么打扰,仕晨也是的,竟不告知我。」
「妾身只是路过,看看晨儿便要启程了。」说到小侄儿,司徒仕晓不禁掩面笑起来。
看看那不悦的小脸,只是说话的一会儿功夫,四公子便觉得自己被冷落了,揪住爹爹的袖子便央求着下一轮的决战。
「这孩子很爱粘你。」说着三小姐伸手抱起小侄儿,轻拍安抚着不开心的小家伙,「姑母和你爹爹说说话也不行么?」
秦正拨了拨额前,笑道,「不是他粘我,是我爱粘着他。」
「粘糊。」仕晨啐了下嘴便走开了。
「晨儿真是像极了仕晨。」司徒仕晓亲了亲那小脸蛋便将一脸巴望着爹爹的孩子交还回去。
秦正宠溺的看着怀里的儿子,「是很像。」尤其是这一双独特的凤眼,小小年纪已和仕晨别无二致,使坏时那挑起的眼角更是一模一样。
「这点也像。」
「嗯?」秦正不解。
司徒仕晓望着小侄儿粉嫩的小脸,笑意盈盈的脸上有一丝灰暗,「仕晨幼时也爱和爹亲近,可我爹并不喜欢他。」
「为何?」秦正将自己的儿子看了又看,怎么也想不出有人不喜欢这样人见人爱的孩儿。
「因为仕晨的容貌。」司徒仕晓叹道,「大哥和二哥像爹,我和仕晨则像娘亲。我是女儿身模样尚可,而仕晨……爹却嫌他不够英武。」
秦正知道这话已说得很含蓄,说的难听些,司徒老庄主是不喜欢儿子男生女相。
「我们乌桓人虽说男女皆可嫁娶,越王剑虽说男女皆可传承,但爹骨子里和中原人一样。虽是给我了三庄主的名号,但对我的教养却和中原人家的小姐并无不同,剑法不过是教了些皮毛。」
秦正听懂了,「对仕晨也是?」
司徒仕晓点点头,「爹并不看中仕晨,直到有一日仕晨的剑法赢了二哥,爹才勉强将司徒家独创的内功心法传给他两分。」
若不是付出了诸多血汗,自小被忽视的仕晨岂能赢得了被悉心栽培的二哥。而后来仕晨将司徒家的内功练得如火纯情,其中艰辛又岂是外人能体会的。
「仕晨超越了大哥和二哥,身为父亲,爹也应当感到欣慰,可是知道临终前,爹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认同的话。」甚至还留下一句,妖惑之颜,家门不幸。
曾经那段浪荡不羁流连风月的日子,恐怕也是仕晨用来发泄苦闷的,这些秦正早就知道。可如今听三小姐再度提及,他仍是心痛难当。「仕晨……」这样可人的孩儿,叫人如何不爱,换作是他只怕爱不够,那个当爹的怎狠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