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弼说:“企业发展快扩张快的时候往往管理跟不上,小钱可以给你做办公室主任,管管人事杂务什么的,她还懂法律,销售人员不听招呼乱来的时候,只怕她比你还唬得住人。”
齐子恒欣然接受。
☆、
后来,齐子恒还陆续碰见赵婉珏几次,因为有了那一次共餐的铺垫,赵婉珏对齐子恒十分和气,总是笑笑的,和他随意交谈几句生意上的事情。
忙忙碌碌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金秋送爽的九月,满怀着美好憧憬的新大学生们入校了。
在拥挤的校园里忙乱了一天,办齐了各类报到手续的齐子恒入住男生九宿舍,同室有四位室友,都是管理系的。
次日便是新生开学典礼和军训动员大会,再次日,二十多辆军用大卡车接走了齐子恒等零四级新生,开往两百公里以外的某郊县军事训练中心,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大学新生军事训练。
齐子恒心里庆幸,幸好事先把王崇宇和钱丽珍招进来了,有了这得力的左膀右臂,他这正主儿不在也就不怕了,再说周安弼也能帮忙看着点。
军训其实还是很有趣的,一群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女在校场上挥洒汗水,人和人之间很快就熟悉了起来,还有打靶、拉练等极有意思的大型群体活动,累是累,新大学生们个个都是神采飞扬,英姿飒爽。
唯有一点叫人不爽,军训期间不能擅自离开营地,亦不能携带任何移动通讯设备,所以,齐子恒想给周安弼打电话只能打公话,还特别挤,身后总是站着一票等着打电话的同学们。
任是千言万语在心里,当着这么多陌生的男女同学的面齐子恒怎么说得出口,往往是一两句干巴巴的“你好吗?”“我也很好,这里伙食很好。”就被后面排队的同学催促:“哎,好了没有?没什么要紧的话就挂了嘛,我这里有急事呢。”
所以,对于齐子恒来说,军训等于在坐牢,阻断了他和心上人之间的甜蜜联系。
相思磨人。
一个月的军训,齐子恒黑了,也瘦了。
军训结束返回学校,齐子恒先给妈妈打个电话报平安,不过说了两句话就匆匆挂断,然后急不可耐地给周安弼拨电话。
大学新生被辅导员管得很紧,一般的同学即便是周末也不敢随意离校和在外面住宿,不过,齐子恒早就打定了主意今晚上无论如何要和他共度良宵,一诉相思之苦,所以一到校就向辅导员打了招呼,说是家里人担心,要回家去一趟。辅导员知道他是本市户口,又知道他是本届新生里面很拔尖的一位,故而只是叮嘱了一声要注意安全便批准了。
一个月的分别,叫齐子恒攥着手机的手都出了汗,听着话筒里电话接通时“嘟——嘟——”的长音,他觉得正急剧跳动的一颗心似乎要扑出心窝。
眼前像放电影一样出现了许多往昔和他在一起的场景。
在人前一身正装,外面冷酷傲娇又精英的他。
在家里宽松t恤大裤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他。
听人说话时深邃而专注的眼,带着天生的魔力。
挥洒情|欲时跃动而健壮的身体,挟着齐子恒为之疯狂为之沉醉的无限的能量。
齐子恒知道自己很爱他,但是,如果不经历这一次这么长时间的分离,齐子恒不能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地爱他,思念他。
此时的齐子恒恨不能长出一对翅膀,以最快的速度到他的身边去。
可是,手机的那一边,开始是接通却无人接听的长音,紧跟着就变成了关机的电脑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再打,却一直是关机。
齐子恒茫然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不接电话?然后又关机?
齐子恒再三打不通周安弼的手机,只好给周安琪打手机,希望从她那里知道一点确切的情况。
周安琪倒是接了电话,却语焉不详地说:“我家里出了点事,我也才刚刚赶回家,具体的情况不是太清楚,我晚一点再给你打电话吧。”
齐子恒心里越加着急了起来,安琪她肯定知道我是冲着安弼才打的电话,她却一字不提她哥哥。
这到底是怎么了?齐子恒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难道他是移情别恋了?所以躲开了,以这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方式来告诉?
齐子恒的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一直以来习惯了他的关爱和照顾,遽然失去,似乎没办法适应。
齐子恒垂头想了一会儿,想起来现在的办公室主任钱丽珍以前是周安弼在律所的助理,对律所那边特别熟,何不让她帮忙问问情况?
半个小时后,钱丽珍打来电话,说:“齐总,周律师前天就在律所请了一周的年假,好像是他爷爷的身体出了点状况,还送了急救什么的。具体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
齐子恒怅然若失地说:“哦,原来是这样。”好吧,长辈生病是很揪心的事情,但是可以说一声吧,不接电话是什么个意思?周安弼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这一次仅仅是因为他爷爷的病情吗?还是有别的什么?
话说钱丽珍从周安弼最开始追求齐子恒之时就察言观色地洞察到了两人的恋情,时间久了,越发把他们看作天造地设的一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听出来齐子恒这拖长着音调的一声“哦”显然是对这个答案很不满足,于是,从不爱八卦的钱丽珍便善体人意地提及一桩不久前的轰动性的新闻事件,主角却是周安弼的二堂哥周安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