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岚对自己脑回路清奇的丈夫一向很能容忍,只这次推测的也太不靠谱了吧。
她淡淡道:“珍娘可比钺儿大了七、八岁。”
萧铎摆摆手,“这有什么?女大七,笑嘻嘻;女大八,准发家!他今儿这一出一定是试探我们来了!”
他忧心忡忡说道:“我也不是嫌弃珍娘嫁过人,只是钺儿身子本就不好,找个年纪比他大太多的,我怕他媳妇以后走的比他早,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照顾。”
说到伤心处,萧铎开始抹眼泪。
顾岚看不下去了,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他拭泪,妥协道:“行了!你就别瞎想了。钺儿年纪也不小了,我最近也打算把他的婚事定下来。”
果然不出两日,上京城就传出大长公主殿下要相看儿媳的消息。
大长公主府每日都人来人往,待字闺中的世家贵女们纷至沓来,好不热闹。
萧世子的身子虽然是弱了点,但家事和样貌摆在那里,绝对是上京城的最热门的夫婿人选。
阿满兴致勃勃把从街上听来的八卦跟大家讲了,“这萧世子也有二十七八了,一直不成亲就真的挺可疑的。上次我们去云回寺碰到他,感觉他的身子也没传说中那么弱啊,应该不至于成不了亲吧?肯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春燕在旁边描花样,随口问:“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阿满撇撇嘴:“我哪儿知道。不过外界都在传萧世子其实心里有人,但又被命运捉弄,不能相守。”
姝音正缝着荷包的手一顿,心口突然有点闷闷的。
她很淡地笑了下,“那他可比陆承舆强多了,至少没有勉强自己与不爱之人成亲。”
阿满嘴快道:“可他马上就要成亲了啊,也要去祸害其他女子了。”
春燕对着她挤眼睛。
阿满立刻捂上嘴,弱弱道:“我都是胡说八道的,姑娘别放在心上。”
姝音又心不在焉地缝了两针,最后还是把只做到一半的荷包扔到了篮子里。
端午节快到了,她本想做一个香囊孝敬萧二叔的,可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他们俩虽然差着辈,但依旧男女有别。
他就快成亲了,没得让人误会……
是夜,姝音散了头发准备就寝,窗边却突然飞过来一只全身雪白的大鸟,嘴里还叼着一张巴掌大的花笺。
白鸟把花笺放到她的手边,用一双亮晶晶的小豆眼看着她,仿佛在催促她赶紧看信。
姝音疑惑地眨眨眼,迟疑着伸手拿过来,上面只有简单的三个字——花园见。
她的心猛地跳了几下。
这是、这是萧二叔约她见面?
她游移不定的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一时拿不定主意。再看一眼那笺,尽管她并不认识萧二叔的笔迹,但她仿佛又能从这几个铁画银钩的字里看出他的影子。
就是他了吧?
要去吗?
这么晚了不太好吧?
可万一有什么急事呢?而且人家才刚刚帮了家里一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