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姥咳嗽了两声,略有些不自在地开口:“你之前中了毒,如今恢复得不错,也不枉人家为你忙前忙后、保驾护航一场。”
姝音偏着头,一双懵懂水灵的杏眼眨了眨。
没听明白。
宋阿姥无奈,直接明示:“陛、二爷为你解毒做了这么多事,你是不是应该给他报个平安?”
姝音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宋阿姥这是嫌她不懂感恩了?说来也是,她如今还活得好好的真多亏了二叔。于情于理,都应该跟他老人说一声的。
“阿姥,等我一下。”
说完,她小跑到里间的桌案前,拿起笔在花笺上写下几个字:小辈甚好,二叔勿念。
写完一看,总觉得这几个字冷冰冰的,无法准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感激之情。她咬唇想了想,干脆抽出信纸认真写起来。
因为不好落下自己的名字,姝音只在结尾处画了个小小的元宝。她把信纸装入信封,才又急匆匆返回去。
宋阿姥等急了,抱怨,“怎么这么久?”
姝音难为情地道歉,双手捏着信封递过去:“劳烦阿姥交给他。”
宋阿姥又在心里把钱三骂了八百遍,居然让她帮已婚妇人与外男通信传书?
她这一世的清誉就要毁了啊!
凶手
宸元殿。
钱三一脸得意地从怀里掏出信封,献宝似的地双手奉上,“陛下,林娘子给您写信了。”
顾珩闻言一顿,伸手接了过来。
钱三踮着脚偷看了一眼。好家伙,这字可真多,好几页纸呢!
顾珩也有这样的感觉,他没想到姝音能给他写这么长的信。她的字不算好看,圆圆的有些稚气,但一笔一划写得极用心。
顾珩展颜一笑,认真地看起信来。
开头写了感谢的话以及自己的身体状况,又零零散散说了一堆这几天发生的事,甚至还提到了自己偷吃酱肉饼的事情。
顾珩忍俊不禁。
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个小吃货。
往下读去,顾珩脸上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虽然她说的这件事只有略略几笔,但他也能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与愧疚。
“备墨。”
钱三立马应下,开始干活。
顾珩略作思量,用浅显的字句写道:“人活一世,问心无愧即可,不要背负他人的命运和因果。你取回自己的嫁妆乃天经地义之事,至于其他人如何行事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这种选择导致的结果不应该由你来背负,而是做决定之人的业。”
“姝音,不要难过,也不用内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看到顾珩停了笔,钱三立刻小心翼翼拿到一旁晾干,眼神完全不敢乱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