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準的定点传送,直接规避了一切可能的通行麻烦。
不用猜都知道,祁逸刚刚才向白蔓蔓送出戒指,这会儿两个人肯定在里面你侬我侬,姿态亲昵。
姜沁漫无目的地绕着湖边转悠,一直没说话,林放也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步履从容,没有率先出声打破沉默的意思。
一种莫名和谐的宁静在两个人之间流淌。
缓步前行的高跟鞋忽然停下,姜沁转过身,双手撑在湖边围栏上,灰色的披肩被微风扬起一个角,她看着湖中央小岛建筑上的璀璨灯火,眼中似乎闪过无数光亮,再仔细一看,又似乎什麽也没有,铅灰色的瞳孔里,仿佛什麽都留不住。
“嘭啪!”湖面中央忽然炸开了一朵绚烂的烟花,紧随其后的便是极其盛大的烟火表演,大约持续了五六分钟,各种形状规模的焰火层出不穷,最后甚至还有“祁逸永爱白蔓蔓”这种土到极致的烟花造型,在空中停留了大概几秒钟后,又被数不清的爱心压住。
很好,土到极致就是潮。
姜沁抱着手,观赏了一会儿全是人民币味道的缤纷夜间烟火秀,觉得有些晃眼,重新把视线落在了湖面上。
漆黑的湖面反射着焰火的光亮,水纹平和地一圈圈蕩远,看似平静,却让她隐隐感觉不对。
她下意识地拽了一把林放的衣角:“林放,那边——”
话音未落,沖天的火光瞬间从木质桥底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几乎在瞬间,以巨量的光和热灼伤了靠近湖边的一群人。
原本安详平和的湖面如水入油锅,瞬间沸腾炸开,一连串的小型炸药噼里啪啦顺次爆开,沖击産生的水柱高达四五米。
周边的人尖叫着、无比恐慌地四处奔散。有几个黑衣人趁着混乱,正试探着朝姜沁的方向靠近。
剎那间,林放已经一把拽住姜沁的手腕,拉着她快步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动,他跑得很快、很急,风把衣角都拉成了一道直线,看上去又锐又利。
姜沁在瞬间反应之后,立刻稳住自己的重心,迅速调整跟上林放的脚步,高跟鞋“咚咚咚咚”敲击着柏油路面,步伐急切却不混乱。
披肩在跑动的过程中渐渐松开,姜沁顾不上整理,单手一把拽下,迎着风缠绕了几圈,捏在手里。
身后的黑衣人跟得很紧,姜沁不知道他们是什麽来意,只能闷头一个劲往前跑,最终跑进了一条狭窄的巷道。
很快,有一个黑衣人几乎拽到了姜沁的肩膀,她心下一惊,林放立刻停住脚步,借着惯性和沖击力,把姜沁拽到了自己身后,擡起长腿就踢了出去。
极重的一脚,瞬间掀翻了好几个人。
紧接着他又身形极快地穿梭在黑衣人之间,拳拳到肉,重击一下比一下致命,数不清的闷哼声此起彼伏,地上躺着十余人,惨叫声连成一片。
一场酣畅淋漓的单方面互殴就此结束。
林放身上完好无损,只有嘴角擦破了些皮。向站在一旁的姜沁走来的时候,拇指擦过晕着血色的唇,眼神看上去狠厉又渗人。
而在他的身后,其中一个人手握小刀,眼神兇狠,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进行突然袭击。
姜沁在注意到银色刀片反光的瞬间,立刻推开林放,八寸长的极细鞋跟化为利器,对着那人的肘关节处,狠狠剁了下去。
“啊——”
鞋跟瞬间刺穿皮肉,小刀“当啷”一声坠落在地地,狭窄的小巷里传来了黑衣人撕心裂肺的痛喊。
“漂亮!”林放赞许地看了姜沁一眼。
被忽然夸赞的姜沁,后知后觉地脸红了几分,故作柔弱地收回了自己的脚。
林放从衣兜里掏出纸巾蹲下身,神情无比从容、动作无比自然地帮姜沁擦拭鞋面,姜沁细白莹润的脚踝,皮肤瞬间红得连片。
她有些不太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脚步,刚想开口让林放起身,却见面前的男人已经将纸巾捏好,站了起来。
他稍微拢了一下夹克,擡起锃亮的皮鞋尖,掂了掂对方的下巴,垂眸问道:“谁派你们来的?为什麽跟着我们?”
对方紧咬牙关,嘴里不住向外渗血,表情狰狞,浑身肌肉都写满了抗拒:“你们别想了,不论做什麽都没用,我死也不会说的!”
姜沁闻言,微微蹙起了眉。
“我记得,我没有招惹过你们。”
她重新把披肩披回肩上,单手简单整理了一番,然后缓步走到那人面前。
在姜沁似乎想做些什麽的时候,林放忽然上前一步,走到姜沁身边,低声安抚:“姜总,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吧,您先回去,好吗?”
正当姜沁疑惑自己怎麽回去的时候,张岚不知道忽然从哪里冒了出来,在巷子口处欢快地摁着汽车喇叭,放下车窗,朝姜沁欢快地招手:“姜总!这里!”
紧随其后的一辆车很快下来一圈便衣,把现场齐齐围住,还有行动能力的,直接补上一脚让他安详躺好。
姜沁一脸疑惑地看向林放,对方朝着张岚点头打了个招呼,表情没有半分波动:“方才在湖边散步的时候通知的张秘书。”
方才?
也没见他拿出手机过啊。
反倒是一只手一直揣在兜里。
等等,他不会是盲打吧。
忽然意识到什麽的姜沁瞪大双眼,像看怪物一样地审视着林放。
这人到底还有什麽不会的?!
目送着姜沁上车,林放又回到了方才的地方,颇有耐心地蹲下,神情平静又温和,看上去无比和颜悦色:“说吧,谁派你们来的?跟着姜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