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衆人的关注点却并不在他身上。
而是以或批判或暧昧或隐晦的视线,打量着立在他身侧的女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大多数女人,都只能作为男人的附属品存在,她们没有人格,没有自我,就像是一件被待价而沽的商品,在纸醉金迷的名利场中,被所谓“上流社会”的男性挑来选去。
女人身量高挑,气质出衆,蹬着八厘米高跟鞋,站在净身高一米八五的傅霆霄身侧,也丝毫不显逊色。
女人的五官明豔大气,身材凹凸有致,身着裸色的鱼尾晚礼服,曳地前行,步步生莲。
姜沁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个人她竟然认识。
是前两天张岚给她看过简历的叶依云。
“那是谁家的千金?傅总又换人了?”
“什麽千金啊,就是一个小明星,那种……你懂的。”
“那女人什麽来头,竟然能攀上傅霆霄?不过长得确实很有几分姿色,等过几天问问,如果他玩腻了咱们也可以尝尝嘿嘿。”
各种下流恶心的话语层出不穷,这让站在一旁的姜沁听得眉头紧拧。
这些话她不是第一次听,但记忆深处,似乎有人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令她从灵魂深处、发自内心地感到厌恶。
……那人是谁呢?
林放同样敛着眉,大手轻轻拍着姜沁的肩,试图缓和她的情绪。
“老实说,这个明星美归美,还差了那麽点意思。”
“哦?怎麽说?”
“柔顺的见得多了,还是得带刺儿的才带劲,”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摇头晃脑,绿豆一样的小眼睛里满是下流:“a国大舞蹈家,梁惜婷,听过吧。啧啧啧,以前还以为是柔弱小白花,前一阵去出差,发现性格竟然也很火辣,那叫一个反差哟,贼带劲儿。”
听到熟悉的人名,姜沁举着香槟酒杯,冷笑着上前一步,纤细的手腕一翻,琥珀色的液体瞬间浇了中年男人满脸。
男人莫名其妙被泼了一脸,相当不可置信,擡手就想要朝姜沁扇过来:“你谁啊?你他妈有病吧……”
林放先一步,侧身挡在了姜沁身前,同时擡手捏住了对方的手腕。
这出格的举动和说不上小的动静,让整个宴会厅的人都侧目朝这边看来。
包括会场中心的傅霆霄和叶依云。
姜沁用一根手指,轻轻把他推到一边,朝着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扬起一个端庄又客套的笑,神情冷淡:“抱歉啊何总,您说话味儿太沖了,熏到我了,用点酒去去味儿。”
何志高脸上还在一个劲滴水,周身狼藉,再加上那个姜沁火上浇油般的解释,让周围一圈知晓实情的人都不由窃笑出声。
特别是几个刚成年不久的世家千金,更是笑得开怀,个别很有个性的,还悄悄给姜沁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姜沁重新端起了酒杯,笑得仪态万千,姿态雍容得仿佛刚才的动手只是幻觉,视线却一一扫过方才开口的几个人,眼神锐利如刀:“哦对了,忘了和您说,何总方口口声声夸赞的大舞蹈家梁惜婷呢,算是我的朋友。要是再让我听到各位编排她的话,可就不是一杯酒这麽简单了。毕竟我真的——”
“脾气不是很好。”姜沁嘴角噙着笑,说话很慢,一字一顿,话音在寂静的大厅之中,掷地有声。
何志高很想报複回来,但又怵于姜沁本人和她支撑在她背后的势力,包括但不限于欧洲迟家、a国左氏、现在还得加上一个京城厉氏,如果自己单独和她对上,确实不会有好果子吃。
因此他只能无能狂怒,胡乱抹了一把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愤恨地瞪了姜沁一眼,恶狠狠地抛下一句话:“你给老子等着。”
姜沁丝毫不惧,且不说区区何家,一个在江城都排不上号的小暴发户,她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她连站在金字塔顶端、权力巅峰的小说男主都不怕,还会怕一个小喽啰?
姜沁秀气的眉梢一擡,语气嚣张又狂妄:“行,我等着。”
然后又以不太小的声音和林放咬耳朵:“真是面子给多了,叫他一声何总真以为自己像个人。”
周围顿时溢出此起彼伏的闷笑,林放从刚才起一直紧绷的表情也缓和了些许。
何志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见言语威胁也完全没讨到好,表情十分憋屈,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平白让人看笑话,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傅霆霄全程旁观了这一场闹剧,并没有多说什麽,只是吩咐底下人重新安排秩序。
而姜沁因为方才对梁惜婷的维护,获得了在场不少人,尤其是女士的好感,纷纷带着自家的生意,前来与她搭话。
林放悄声离开了姜沁的身边。
何志高从后门溜出了宴会厅,一边愤恨地用纸巾擦脸,一边暗骂晦气。
他擡脚朝着停车场走去,肩上却忽然一沉。
何志高一脸懵逼地回头,还没站稳,左脸瞬间迎上了结结实实的一拳,被捶了个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何志高:???
林放一拳下去,完全没有卸力,在何志高崩溃大叫的时候,单手掐住他的下颌,不让他发出声音,然后又朝着他的右脸招呼下去。
何志高头一偏,嘴里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污血。
林放侧身避开。
这下何志高的左右脸一起隆起,形成了十分壮观的高地,只有中间鼻梁的地方凹陷下去,像被人往正中央打了一拳的包子。
何志高被掐着下巴,脸又肿的老高,说话也口齿不清“窝眉的坠泥泥为省嘛打窝?(我没得罪你,你为什麽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