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下到秘境后神力一扫,将禹司凤遗落在秘境中的面具收入袖里乾坤,随后抹去了秘境中两人活动过的痕迹,才又飞身出了秘境。
褚磊忙不迭问:“情况如何?”
他摇了摇头:“不曾见到秘境中有打斗的痕迹,琉璃盏的封印也完整无缺,不见有人靠近。就是烛龙……似乎升了阶,瞧着有些活跃。”
褚磊不由露出几分惊喜之色,秘境中的这尾烛龙在千年之前境界忽然下跌,吓得当时的少阳掌门以为秘境出了什么问题,但检查过琉璃盏后却并未现什么不妥,只好将烛龙的异常归类为突破失败,反噬造成的境界下跌。
如今过了千年,烛龙的境界总算是更上一层楼,他们少阳的秘境便也更多一分保障。
昊辰却皱了皱眉,目光越过方多病的肩膀直看入秘境之中,英俊的眉眼间自然而然地带上一股上位者的打量。
这种目光颇有几分熟悉,方多病从前从不少人身上看到过,但如这位旭阳峰师侄这般的压迫感,却唯有两人。
玄夜与应渊。
“怎么?”他冲这位因为修炼大道无情诀而神色淡漠的师侄笑了笑:“你若是信不过我,我可以再陪你下去一回。”
褚磊面色微变,昊辰却淡然地朝他们二人行了一礼:“并非昊辰多疑,实在是秘境牵涉重大,我少阳千年来一直担任守护秘境的重责,而如今又正值多事之秋,昊辰自知修为不足,此番便有劳流辉师叔了。”
方多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未计较,在重新打开结界之后,便又带着这位师侄重新下了一回秘境。
只是他方才已经几乎要将秘境犁过一遍,如今除了异常暴躁,一见他们便甩尾击来的烛龙之外,秘境之内确实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听过二人又细述了一遍秘境中所见,褚磊更加安下心来,昊辰也只是又看了秘境一眼,便眉头微皱地与他们重新加固好秘境的结界。
分开后方多病忍不住打量着这位师侄离开的背影。
昊辰来少阳的时间在他之前,但却与他如今这个身份年纪相当。
只是比起他这个自己寻来少阳派,又带着本身修为,半道加入门派的阳峰长老,昊辰却是在他加入的几年前被旭阳峰的恒阳长老给救回门派的。
当初还是个少年的昊辰身受重伤,醒来时又全无过往的记忆,恒阳长老与他颇有缘分,耗费了许多天材地宝跟修为,才将昊辰那一身伤治好。
但这些伤势终究是影响了这位师侄的身体,这十来年里方多病甚少见他出山,也就近两年修为突破之后,这位旭阳峰徒才渐渐成了年轻一辈的核心弟子,修为远过了其他两峰的席弟子,比之其他长老,也不差什么。
就连恒阳长老闭关之时,也是昊辰这位大师兄指点门下弟子进行每日的修行。
褚磊曾因为考量而去旁听过一回,回来后对昊辰赞不绝口,故而哪怕方多病与昊辰交集并不多,对这位师侄也印象深刻。
然而今日之事,却让他对昊辰的身份生出了几分怀疑。
他连通自己的灵台,问:“尊上,你说昊辰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玄夜的声音似是刚睡醒一般,沙哑中略带慵懒:“不过是一介凡人,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身上似乎有什么禁制。”方多病看着树上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枝叶,轻声道:“虽未窥得全貌,但似乎是……封闭仙元的禁制。”
“哦?倒是有意思。”玄夜略带了几分笑意,“不过——这又与本尊何干?别忘了,我们来此,是为了应渊,并非什么阿猫阿狗。区区一个不知是下界历劫,还是被除了仙籍的小仙,也值得你这般关注。”
他打出一道黑烟,断开了方多病与灵台连通的神力,留下一句嗤笑:“有这个功夫,倒不如想想,怎么渡了禹司凤的情劫。”
方多病被强行断开神力后只觉得灵台一涨,跟着便是钝钝的痛楚。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又看了眼天色,还是打算到何丹萍那里打听一下当初昊辰被恒阳长老救回之后的事。
待到入了夜,方多病才又用术法进了离泽宫弟子所在的别院。
屋内的离泽宫弟子大多已经就寝,唯有禹司凤一人仍盘坐在床上。
方多病一见他苍白的唇色跟鬓角处未曾敷药,只简单清洗过的伤口,便忍不住皱了皱眉。
禹司凤并未入睡,在察觉到有人注视时便倏地睁开了眼。
他忙抬起手指在唇前比划了一下,跟前的少年原本皱着的眉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舒缓了几分,郑重其事地朝他点了点头。
方多病看着少年站起身,这才抬手抓住少年的手臂,闪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骤然从昏暗落入灯火通明,禹司凤不由得眯了眯眼,待看清自己如今所处的房间后,才垂下眼睫,有些不自在地挣脱了方多病还抓着他的那只手。
“我以为,前辈是,要带我,去秘境。”
“今日你们已经惊动了少阳派的守境人,秘境如今被重新加固过,短时间内不可再行前往。”方多病看着他轻颤着的眼睫,警告道。
禹司凤这才抬起眼,有些急道:“可,可是我,我的面具——”
见他一下便要急红了眼,这副未曾见过的青涩模样让方多病到底不忍心再逗他,“虽然不能再去秘境,不过你的面具……”
他将手一抬,那本是收在乾坤袖内的凤纹面具便已静静地卧在他掌心。
禹司凤看着面具,实在没忍住偷偷地瞪了眼前这个男人一眼,才抬手将面具接了过来,抿着唇道谢:“多谢,前辈。”
见他拿过面具后侧着身便要戴上,方多病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问:“就一声谢?”
这下少年倒有些乱了心神。
他想起刚见面时自己暴露在对方面前的龙晶封印,便忍不住一边拧动着手腕想要挣脱,一边磕绊得越厉害地闷声道:“前,前辈若,若有,要求,尽,尽可,说出来。司凤,必,必当,勉力,为之。”
但二人靠近之后,方多病却闻到了他身上被遮掩住的血腥味,且随着他挣扎的动作而逐渐加重。
他沉下脸来,问:“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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