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裙子在我这儿。”
他声音无波无澜,却不啻一声惊雷在姜雨棠头顶炸开。
“在……你那儿?”
沈如诲淡淡嗯一声,“你说完当日我便命暗卫取了回来。”
姜雨棠一颗心简直要跳出来,她绞着手上的帕子,脸颊烫得要命:“那、那你怎么不还给我?”
那可是她的裙子,他怎么可以留下她那么私密的东西?
他难道真的对她存了什么心思?
屋内静得仿佛能听见她的心跳声。
沈如诲往她身前迈了一步,出声:“你觉得呢?”
声音就在她头顶,犹如清冽的泉水缓缓流淌,却又仿佛带着几分诱惑。
姜雨棠呼吸都慢了,手紧紧捏住帕子,一动未动。
这话简直是很明显的暗示了,但他分明说过他对她并无男女私情。
还是说,现在他对她不一样了……
脑海中仿佛有无数想法在挣扎,短时间内却挣扎不出一个结果。
迎着碧纱窗里透出的光,她耳根都是红的,肩膀也在发颤,好似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就叫她招架不住。
沈如诲有些不忍心这么欺负她,便出声道:“裙子是物证,等京兆府尹查清楚这件事,自会还回来。”
“原来……如此。”
差点又自作多情了。
但仍旧架不住心里有几分失落。
她俯身行礼:“多谢大人。”
一抬头,却看见沈如诲一双漆黑的眼就那么看着她,好似在问她要怎么谢。
姜雨棠下意识道:“香囊很快就绣好了,大概还要半个多月。”
怕他觉得久,她补上一句,“我想绣好一点。”
沈如诲慢条斯理道:“嗯,倒是不急。”
屋内一时又安静下来。
这分外的安静让姜雨棠十分不习惯,毕竟男人身上的存在感太强,而且跟他共处一室太久也不合规矩。
她低声道:“那大人,雨棠先行告退。”
然后就听沈如诲慢慢道:“三哥不肯叫,告退倒是快。”
姜雨棠脸又倏地红了。
自从在寺里被他撞见那难堪的一面,她实在是有些没脸叫他三哥。
“我……”
姜雨棠正不知该如何解释,便听他道:“去吧。”
温和的语气。
姜雨棠从里间走出,看到等在外间的钱氏,不自在地行了个礼后离开。
隔天上午,姜雨棠正在老太太这里看账本,忽然有下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老太太,不好了,外头有男子拿着个鹅黄色衣裙在门口嚷嚷说是姜姑娘的情夫,说姜姑娘在圣安寺时答应过要嫁他,那裙子,看着跟姑娘先前穿的一件很像……”
姜雨棠不觉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