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等swat特种部队,我们派的机器人被点掉了,远距离窃听的效果也很有限。剧院内部有吸音墙,把声音都吸收了,不然至少能听见孩子们的哭声。”
负责人了解了情况后,要求拍摄组全组人员原地待命,以便有任何情况时可以上前帮忙。
系统:【任务……】
【不用看了,先接下。】
艾彼来不及换掉礼仪用制服,但被发回了配枪和弹夹,和同事一起站在后方。
剧院平静的大门走出一个人。
那人穿着防弹衣,蓄着胡须,身型干瘦。袖子卷在肩膀,阳光下能看清手臂上的疤痕,让人几乎能想象出这个人在沙砾中摸爬滚打的样子。
不出意外,他就是恐怖分子的一员。
他向警方喊道:“不要让任何超级英雄插手!我们要宣布自己的要求,只要满足我们大家,里面的人就会被放出来!”
他的英语有很重的口音,用词也不太准确,但表达的意思很明确,每个人都能听懂。
“如果给我们‘不’,我就会按下这个!”
他抬起右手,手心握着黑色的发讯器。
“然后,爆炸!“
他站在人群前方,手臂笔直,呼吸微微变得急促。
艾彼有种反常的直觉。
一般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都会先紧张、再放松,但这个人却相反,一开始比较放松,现在越来越紧张,仿佛让他紧张的事情时刻在逼近。
她向前走了两步,很多围观者也做了同样的事。人们举起手机,想要拍摄这个发言者,并不在意他手中的死亡通知。
炸弹被藏在剧院内,外面理所当然就是安全的,没有炸弹能够轻易爆破几百米的范围。
事实也确实如此,华盛顿对于爆|炸|物的检测很多,公共场合经常有搜爆犬巡逻。想要在华盛顿内部携带大型炸药,并将它们带到剧院,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如果炸药量不足,想要杀死全剧院的人就只能……
虽然没有证据,但艾彼总觉得,这个人是在拖延时间。
swat在他说话期间到位了,但是现场指挥官没有让他们开始行动。在发言者说完话之后,从艾彼的角度看过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指挥官和谈判师在评估话语内容。
华盛顿习惯了人们的示威游行,也并不愿意因为己方的行为刺激到绑匪导致重大伤亡。虽然面对着手段激烈的恐怖主义,但警方看起来想要接受谈判。
发言者看了下手表。
艾彼走向指挥官,觉得自己至少应该提醒一句,但当她说完自己的想法时,指挥官却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你是什么警衔?我怎么没见过你?”
她低头看看制服上的勋章,那些都是拍摄用的道具。
她心口有点发凉,有种不妙的感觉,但还是如实回答:“我只是名见习警察。但我之前在大都会警察局是拆弹……”
“好了,不要耽误我的时间了。”指挥官打断她。
他看起来依然没有什么紧迫感,只是对艾彼的插话有些烦躁。
艾彼抓紧机会快速补充:“如果对方是想要进行自杀式袭击,那我们不能给他们时间!比如找到承重柱并安装炸弹,可能只需要两分钟……”
艾彼的话题被打断了,超人出现在他们身边。
他熟练地浮停在指挥官面前之前,速度快到没有人能反应过来。指挥官上一刻还想对艾彼发火,下一刻眼前就换了一个人。
“上帝!”指挥官被吓了一跳,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压低声音,皱眉驱逐超人,“你不能在这!绑匪的要求是不能有超级英雄插手,快离开!”
超人本身就很高大,再加上悬浮于半空,令指挥官不得不仰视他。但指挥官的面容看起来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公牛,如果超人越权,想来不会有好果子吃。
超人双手抬起示意自己没有攻击性:“别担心,我的速度无法被肉眼捕捉,这个角度也不会暴露在他面前,我只是想帮忙。”
他们几人站在一辆装甲suv后面,车厢里布满仪器,能够承载8人调查小组。车后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挥官、谈判小组、swat领队等等,都在绑匪的视野之外,而超人的头顶也没有超过车厢的高度。
指挥官眉头拧起,显然就要发火,超人下意识地看向艾彼,避免自己的对视被误解为挑衅。
他低声说:“我看不到炸弹在哪,上个世纪的建筑含铅量很高。但他手里的只是一堆塑料,不是发信器。”
“什么?”
指挥官、艾彼和谈判师都惊讶了。
指挥官惊喜地说道:“难道他们只是虚张声势?”
谈判师连忙补充:“不,等等,绑匪面对死亡的紧张情绪绝不是假的!”
情绪的升级有外力和内心两种因素,谈判师能够判断出来,绑匪对面前的警力并不十分在意。所以他的紧张一定是来源于内在压力。
在艾彼出现之前,他分析的原因是剧院中有他们想要的人或物,所以才派人出来拖延时间。
如果绑匪是在孩子们中间寻找某一个人的话,那么警方不仅有很好的谈判空间,甚至能在绑匪企图撤离时进行伏击。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剧院门口的发言人的情绪感觉逐渐从完成任务变成了面对死亡的类型。
他能够分析出来这点,是因为人在面对死亡时不论是洒脱还是恐惧、期待还是忍受,身体的生理反应都无法骗人。
如果绑匪既不紧张于警方的围捕,手中拿的又不是死亡按键,那么他在紧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