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出门吗?
宋清染还停在门口继续踌躇不前,下一秒,刚才那刺眼的光线便消失不见,
一把油纸伞撑在了他的头顶上方,他回眸望着身侧之人,
只见那人用一干净的白帕,轻轻擦拭着他额间的细汗,眉眼低垂认真,温声嘱咐道,
“师尊,太阳毒辣,以后出门需得撑伞。”
宋清染顿时有些尴尬,他这个当师傅的,怎么有的时候还没他徒儿心细呢?
那油纸伞的骨架根根分明,粗壮有细,像是兽骨,在熠日照耀下显得异常亮眼。
他不由得问道,“这伞的骨架还挺别致,是用什么做的?”
墨邢昭突然顿住脚步,紫色的眸光闪过几分阴鸷,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师尊,这可是您亲手将弟子的琵琶骨,硬生生拆下来制成的,您忘了吗?”
怎么可能?
宋清染突然有些汗流浃背了,
不会……
又是原装货,在他穿来之前,干的好事吧?
那他徒儿怎么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
还是说即使他现在对墨邢昭那么好,他却依然忘不了,原装货对他的种种虐待,依然对他怀恨在心?
可平日里的乖巧温顺,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要真如此,简直细思极恐!
看到宋清染真被他给吓到了,一时木讷的站在那,一言不发,
墨邢昭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师尊,真好骗!
“师尊,弟子逗您玩的呢,瞧把您给吓的。”
话音刚落,就传来宋清染的气恼声,“你这是何意?逗为师很好玩?”
知不知道,人吓人,是可以吓死人的啊?
他刚才差点以为,墨邢昭要跟他算原装货以前对他的旧账了,还在想着如何对付,
结果就跟他说是一句玩笑话……
不带这么玩的啊。
“师尊,可还记得三年前的试炼之行,您意外闯入了谷中,被那头王级妖兽追赶逃窜?”
宋清染没好气道,“为师当然记得。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
当时把他吓的,差点以为小命就要祭天了,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但他像是猜到了什么,突然有些欲言又止,“这骨架不会就是……”
“就是那头畜牲的骨架!”墨邢昭冷冷的回道,
“前年,弟子修为已达大乘,便再次入谷,将那畜牲教训了一顿。
它便主动愿意臣服于弟子,弟子看它可怜,便将它驯服圈养在后山之中。
四肢利爪尽数剪断,就连那虎口处两颗害人的尖牙也拔了去,硬是将一头凶虎,变成了一只听话温顺的小猫咪。”
将一头凶兽桀骜不驯的天性,生逼得温顺乖巧,
宋清染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