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成功将其围剿,对镇抚司来说倒也算是一场盛宴!
关于万魔教的事情,陈平安也就想了片刻时间。对他来说,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去接小丫头放学。
好在他在渭水镇抚司耽误的时间不长,这会儿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稍微快点!”陈平安的声音传出车架,立时引来赶车护卫的恭敬应命。
“是!大人!”
张信达是渭水学堂的一个门房。虽然每日里迎来送往,烦心事不少,但这份工作,给他在亲朋好友前挣了不少面子。
渭水学堂名声不小,作为直接签订契约的正式门房,对大多数人来说,也已经是一份旱涝保收的体面工作。
“听说了吗,外舍那个小才女,已经提前学完了外舍所有功课,准备进到内舍学习了!”
“真的假的!她才来了多久!就把外舍的所有功课都学完了!?”
“我从韩教谕那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
“太夸张了!外舍六年功课,常人稳扎稳打学六年,都有不少留在外舍升不上内舍的。她才学了一年不到,这就提前升了?”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才女呢!我和你说,我私下打听了下,如果不是因为考较审核的原故,早在一个月前,她就进到内舍去学习了!”
“要我说啊,等她内舍六年功课全部学完,没准直接能留在学堂里当助教,以后没准当教谕都有可能!”
“。”
除开世家大族内的族学外,渭水学堂当为渭水郡城第一学堂。能在这里面担任助教,便已经是常人眼里一等一的工作。若是能当上教谕,那也算是半只脚迈入了上层阶级。
像渭水学堂所在的里巷,便是差司也不敢轻易招惹学堂内的一名教谕。一些名气极大的教谕,那可是能和城区总差司,甚至是再上面的指挥使候补,副指挥使说得上话的!
这等尊荣,旁人岂能想象!
听着同僚几人的闲聊,张信达倒是有点感叹。他们口里说的那个小才女他也知道,长得白白净净,一眼看去就知道是聪慧灵动的那一类型,脸上常常带着笑,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对他们这些门房也不例外。
张信达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只是好像听说,家里没什么人帮衬。上学下学,都是一个人,从未见过有谁来接过。
不过,在他们的印象里,小姑娘应该是有个哥哥的。记得报道的那日,还一起陪着来过。不过在那之后,就没见过人了。
渭水学堂束脩学资不便宜,甚至可以说是昂贵。为了供养小姑娘上学堂,她那哥哥想来应该是忙于生计,疲于奔命。
“都不容易啊!”张信达忍不住感叹一句。
不过他要是有这么一个妹妹,哪怕苦点累点也要努力供她上学,争取将来活出个人样来。
说起来,本来倒也没人会觉得小姑娘家境普通,只是她那名字陈二丫,就不像是大户人家会取得名。说起这个事情,学堂内还广为流传着一个事儿,消遣间他也曾当趣闻听过。
小姑娘刚入学的时候,学堂觉得二丫的名字不好听,不像是个读书人的名儿。教谕说要给她改个名。能在渭水学堂当教谕的,那都是大学问家。听闻教谕赐名,多少人求之不得。
只是小姑娘却说,父亲亲赐之名,不可轻改。
教谕提到莫非她就打算一直用这个名字了?
小姑娘说,等她大些,自会请兄长更名!还请教谕知晓,文雅之事在于人,而非于名。若得美名一个,其人粗鄙,此何以计之?
教谕闻之,怒不可遏,拂袖而去,直言:孺子不可教也!
“如此年幼,就能驳斥教谕,真不愧是学堂闻名的才女!”
嗯,说起来,那个教谕,好像不久后就请辞了!难道是因为气急了?应该不至于吧!
张信达如此想着。
此时,临近学堂下学,周围已经聚起了不少人,基本都是过来接孩子放学的。像一些大富大贵之家,都有马车前来,更有仆从婢女在旁恭候。
“生而为人,真是大不相同!”刚刚想到小才女的情况,又看到眼前的一幕幕,情绪对冲,张信达倒是有些感慨。
随着学堂外来接下学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这些门房也没了摸鱼的空档,得跑出来维持秩序。
伴随着一道悠扬的钟声,渭水学堂终是迎来放堂的时间。
一个个身穿学服的学子从学堂内两两结伴,三五成群地走了出来。
“憋了一天,终于下学了!”
“是啊,下学了。学了一天,脑子痛!”
“我也一样,学得云里雾里的!”
“哈哈哈,回去放松放松!”
“嗯,放松!”
“啊啊啊,美好的时光来了,回去踢蹴鞠玩耍去!”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教谕还布置了作业呢!明天要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