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么商人本性的一个人,最知道什么叫沉没成本。
不过,余淼的提醒也不无道理,梁招月说:“如果真的只是玩玩,那我肯定说什么也要和他一拍两散。”
这话余淼相信,是梁招月能做出来的事。
她这个朋友,有时候不将尊严当回事,而有时候又极是在乎自己的尊严和感受。
假如是后者的话,就意味着,她一定是处于一个非常崩溃失望的情况下,才会做出那般决绝的事。
余淼觉得这也不错,“就当是谈恋爱了,能谈得下去大家就一起携手同行,谈不下去的话,咱就一拍两散,没必要吊在一棵树上耗时间。不过我还是需要提醒你,记得做好措施。”
梁招月点头:“这个我知道,你放心,我没打算在30岁之前要孩子,咬紧牙关读了这么多年书,总不能还没干出点成绩就早早进入另外一个角色。”
“那就好,还不算为爱冲昏头脑。”
梁招月躺下,靠在她的腿上,看着被灯照亮的天花板,很认真地说:“淼淼,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我希望和他有个好的结局。”
余淼捻起她的一缕头发,缠在指尖把玩,“我17岁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那会就觉得那个人是我以后一生拼劲全力也要一起走下去的人。可你看现在我又经历了几段感情?不是我打击你,少把美好的幻想寄托在男人身上。”
梁招月没说话。
余淼又说:“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期待,就把感情当作旅途中的一段,能开往终点是大家都想要的,但中途下车也没必要失望。他下车了,就意味着有人上车,以后谁说得准呢。”
梁招月嗯了声,说:“我懂的。”
感情一事到底私人属性太强,余淼也没再多说,转开话题:“你今年过年怎么安排?”
今年春节的时间早,就在一月月底,梁招月说:“除夕和初一我应该在北城,你呢?”
余淼说:“回临城陪我爸妈过年。”
“那你今年大概要陪叔叔阿姨走很多亲戚吧?你看什么时候走完亲戚了,跟我讲一声,我回临城找你。”
“你父母那边……”
余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梁招月说:“没想见他们,以前我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没见人影,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他们了,更没有见的必要。”
余淼松了口气,说:“虽然有点残忍,但我必须说一声做得漂亮。”
梁招月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抱紧她的腰,脸埋在她的腹部。
余淼看着她,静默数秒,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发。
-
三天假期,梁招月花了两天时间留在深城,第三天的时候,她踏上返回北城的飞机,临别前,她和余淼约好开春的时候见面。
回到北城,梁招月去香山麋院陪柳依棠住了一晚,次日她结束假期,回到办公室上班。
那天早上刚走进办公室没多久,梁招月便收到一个算不上多好的消息。
去年下半年公司高层提出未来打算在深城开设分公司便于业务开展,目前已选定了相关负责人员,该决定将在今年三月实施。
此前梁招月对这事早就有所耳闻,但对她来说,这事毕竟层级跨越过大,相关负责人员就在高层之间选定,至于底下的人员班子肯定是要到深城那边之后再进行组建,当然内部员工如有意愿到深城发展的,也可自行报名。
梁招月没想过到深城工作,自然也就没去了解过其中的内幕详情。但她无论如何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上司陆平会是此次被选中的人员。
银海证券每年的内部晋升大都在3-4月进行调整,如今赶在这个时候将陆平调到深城,很难不说里面有什么猫腻。
上午十点是部门固定的会议时间,往常这个时候,陆平从来都是一副精神抖擞、充满干劲的模样,今天他还是那副样子,但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得出他眼底清晰可见的疲惫。
同事们也都看过那封邮件了,这时候安安静静听他讲诉近期的工作总结,收起了平时的那份松弛状态。
说完近阶段工作上的事,陆平清了清嗓子,说:“早上的邮件想必大家都看到了,接下来说说我手上几个项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