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一紧,猜出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但还是晚了一步。
虞欢已经持着玉簪狠狠扎进马腹。
马扬起蹄子疾跑进森林。
树枝刮过他们的手臂,随着布料撕拉一声,手臂渗出几条深浅不一的伤口。
裴君珩眉心紧拧,“虞欢,你疯了!”
他顾不上疼痛,即刻去控制失控的马。
虞欢眉眼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再次扎进马腹。
马长嘶几声,四蹄翻飞,把他们都甩了出去。
裴君珩摔在地上,出一道闷哼,锋利的眼眸泄出戾气。
虞欢重重摔落在地,硬是一声不吭。
她知道这招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但她不后悔。
她就是要用行动告诉他,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她也丝毫不惧怕。
甚至会反其道而行之!
裴君珩欲从地上起来,浑身传来难以言喻的刺痛,手臂与右腿的伤口争先恐后地溢血。
他余光瞥见一旁的树枝,伸手去够。
却难以够到。
相比之下,虞欢倒像是一条咸鱼。
尽管她身上传来锥心的疼痛,饶是不挣扎一下。
她莫名觉得很解气!
一个字,爽!
裴君珩神色幽沉,似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他缓缓转头看她,怒气尽显,“虞欢,是不是朕往日太纵容你了?以至于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虞欢眨了眨眼,轻嗤出声,“你纵容我就是不让我出宫?这是哪门子的纵容?我可不认。”
裴君珩眸色深如寒潭,咬牙切齿道:“哪有皇后像你这般不着调?竟天天想着去找伶人!”
“你眼前不是有一个吗?”虞欢生怕气不死他,又补了句,“陛下莫不是患了眼疾?”
裴君珩从牙缝挤出她的名字,“虞欢!”
虞欢艰难地抬手捂着耳朵,“我耳朵没聋。”
“你简直是要气死朕!”裴君珩心底窝着一团火,神色冷峻。
虞欢掀起眼皮,“你这不还没死吗?”
裴君珩薄唇紧抿,似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虞欢一向胆大包天,如今亦是如此。
就算裴君珩以刺杀罪名将她拘押起来,她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