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浦默默地把眼睛睁开。
虽“看”不见虞烛明,但江云浦能想象她此时的神情。
“霁光是在说我吗?”他含着笑问,这虞烛明是见他不求上进,来警醒他来了。
虞烛明垂下眸:“不敢。”
江云浦翻身坐了起来,“担心我萎靡不振被他人所害,保护不了你吗?”
哦,大爷您多虑了,我只是想要借你的力。
但她还是客客气气的,边帮江云浦拾掇身上乱了的衣裳,边顾影自怜般地回答道:“如殿下所见,二叔不把我当家人,陛下欲把我作替罪羊,我能依靠的只有殿下了。”
说着,还把把上回宫宴,虞成怀要她刺杀江云浦的事一并交代了。
江云浦的疑心病不比虞成怀的轻,要得到他的助力,需要让他觉得她确实走投无路。
“殿下,这些年我一直在做一个梦。”虞烛明抬眸,望着江云浦的眸子,虽然现在那里全是白翳,但虞烛明记得他眼睛炯炯有神的样子。“我梦见大魏一瞬倾颓,梦见定北王招人暗算,梦见互相牵制许久的几个权势互相残杀,他国入主,分割大魏,百姓哀叹。”
“霁光不求能活多久,只求殿下与大魏长命百岁。”
江云浦:“你说你要什么吧。”
虞烛明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迅速,一下愣住了,发出“啊”的惊叹。
江云浦笑她:“下次想要什么就直说,我说了能护着你,盘锦玉镯也给了你,就不会食言。”
“可是霁光最想的就是殿下好起来。”虞烛明话里带了些哭腔,她不是不清楚江云浦对他们这些中立派的人而言有多重要,因此更希望江云浦振作起来,好对付其他权势。
江云浦讶异于她的玲珑心思,心说,难道之前一直误会她了?她的心如此皎洁。
“好。”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他记住了。
江云浦翻身下床,虞烛明为他扎好衣服上的带子,如此温馨的场景,倒是有寻常夫妻的感觉了。
江云浦引着她在王府内走动,东拾在五步内的距离跟着。
王府不小,不过不常来人,很多院子是空置的。江家人子孙多,但谁也没胆子往江云浦这里送,唯恐他哪天不顺心,对孩子又打又骂。
虞烛明听到这忍不住问:“殿下原来风评这么差吗?”
江云浦:?
“哦,以前烦小孩子哭,我一般是给他们一个大嘴巴子的。”
虞烛明:……
她想忍住不笑,但终于没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勾卞就是这时候带着血腥气过来的,见虞烛明也在,并没有马上说地牢的情况。
“殿下,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勾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