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走到一旁俯身捡起地上打斗间被甩飞的手机,屏幕摔得稀碎,好在没彻底报废。
一按还能亮。
陆聿沉垂眸划拉开手机,在拨号键按下o后又将手机递到程影跟前:“报警吗?”
“帮你按好了。”
“”
无人应答。
少年戏谑挑眉,转身的瞬间与远处楼梯边的楚婠轻对上视线,眼看着他朝这边过来,女孩好不容易止住些的哭声再次响起。
“呜呜”
“没事的小小姐。”女佣闻声赶忙俯身轻拍着她安抚。
陆聿沉再次黑脸,盯着她红红的眼眶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垂眸,绕过两人走上楼梯。
他上楼的姿态有些怪异。
因为右腿暂时使不上劲,牵引到膝盖时伤口如撕裂一般,打斗时跟疯了一样没有痛觉,如今安静下来还真挺疼的。
没过十分钟,陆西翰被送去了医院。
陆庆文和程影都担心地跟了去,客厅里没了人,气氛缓缓恢复安静,女佣们收起胆战心惊的神情,自地收拾起了残局。
“小小姐,我带您上楼回去休息好不好?”年长的佣人贴近她柔声询问。
楚婠轻抽泣着点头:“好”
医院,病房。
程影看着病床上闭目的少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陆庆文在一旁时不时地抬手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别哭了。”
“医生说阿翰没事。”
女人眼眶通红着看向他,语气哽咽:“没事?”
“肋骨断了能叫没事吗?”
“脑震荡能叫没事吗?你看那个野种把阿翰打成什么样了,陆庆文”
男人闻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神情凝重地转头看向病床。
陆西翰头上、身上都裹着厚重的纱布,脸上尽是红肿、淤青,垂在身侧的手上大大小小也盘布着不少伤口。
“他拿酒瓶砸阿翰的头,这是要杀人!”
“陆聿沉是你儿子,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程影说着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你不给我一个说法,大不了我就跟他鱼死网破!”
“你要干什么?”
“他敢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说我要干什么?”
男人生怕她会做出不可控的事情,于是赶忙温声安慰:“我知道你生气心疼,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不能乱来,郑老爷子已经”
“我管他这么多?!”
“我儿子都已经这样了,我还管他什么狗屁郑家!”
女人咬牙嘶吼着打断他的话,怒瞪着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张口闭口的郑家郑家!怂货!你就是个怂货!”
“叩叩”
“医院病房禁止喧哗,别影响病人休息。”巡逻的护士敲门礼貌提醒道。
陆庆文抬手揽住她的肩膀,将人扶到一旁沙处坐下:“冷静点儿。”
“冷静不了!你顾忌着郑家不敢对陆聿沉动手,那我儿子岂不是白白受了这委屈?”
“哪有这样的道理!”程影压低声音跟他争论。
男人满脸为难:“说起来也是阿翰动手在先,再说了,阿沉不也受了伤?要不就”
“阿沉?你叫得倒是亲近!”女人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你想说什么?算了?他受得那点伤跟阿翰比起来算什么?!
“怎么,你心疼了?”
陆庆文垂眸思索着没说话,他在想,万一郑老爷子知道陆聿沉受伤的事该怎么开脱?他本来对陆聿沉这个外孙就多有愧疚
“你真得心疼那个野种?”程影震惊:“陆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