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才肩膀一抖,完了,着急忙慌的居然忘了!
这祖宗才给皇上下绊子,可不能再叫她钻了什么空子。
他忙道:“瞧王妃娘娘说的,探望王爷的礼,内务府已经在安排了,稍后就会送到,娘娘您消消气。”
苏挽烟懒得理他,挥手间王章几个就把余南卿抬进了王府。
刘仁才立即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躺在担架上的余南卿,脸色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要不是苏挽烟在殿上说他伤势无碍,第一眼绝对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眼见余南卿被抬进了府,刘仁才忙迈步跟上,却被苏挽烟回头一瞪:“刘公公看也看了,问也问了,是不是该回去给皇上复命了?”
搅屎棍,他还想进府干嘛?
一肚子坏水的东西!
刘仁才不得已堆着笑脸:“这些……便是王妃娘娘说的好心人士?”
“关你屁事。”苏挽烟丢下四个字,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仁才心口一噎。
这……他娘的!
反了!真的是反了!
他好歹是伺候皇上的大太监,在宫里谁敢不给他面子,这不要脸的贱蹄子简直……简直岂有此理!
刘仁才脸色不好看,满腹怨怼的转身离开。
一路畅通无阻,就连王府门口的士兵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悄悄换了回来。
在余南卿被抬进主院后,苏挽烟也风风火火的赶到。
她一脸严肃的往屋内赶,满脑子只有两个字——睡觉!
她要睡觉!她好困!她好累!她要睡觉!!!
只见余南卿被他们小心翼翼的抬上床,众人就见苏挽烟风风火火的进来,恭首正要说什么,就听苏挽烟先一步下令:“你们都出去。”
苏挽烟的命令下得急,这些人只以为她急着给王爷看病,也不敢怠慢,立即如潮水般退了下去,最后还不忘把门关上。
苏挽烟跑到耳房把贵妃榻搬了出来,两脚一蹬眼睛一闭,直接躺了上去,睡觉睡觉!
狗命要紧!
她不能再猝死了!
然而,眼睛闭不到一会儿,就忍不住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余南卿……
银针是扎在了他身上,但就这么点距离,也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就连胸口的起伏都微不可见。
“……”
万般挣扎之下,苏挽烟“啧”了一声,起身,上前一屁股坐到床沿底下,握住他的手腕,脑袋一歪,睡了。
苏挽烟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四周都黑灯瞎火的,也没有人进来把蜡烛点燃。
平日夜里都还能有一丝月光照进来,但今日无月,当真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唔……”
暗夜中,床上的余南卿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他拧着眉头,艰难的想要把眼睛睁开,却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阻止着他,叫他费了好大的劲都没能成功。
他咬紧着牙关,心神一狠,下一秒,眼睛“倏”的一下,猛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