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昨晚,把那枚耳钉取下来时,木子苑伤口的样子。
安池此刻像是醒了酒,也觉得此前的所作所为有些过分了。
“坐这儿看。”安池指了指自己身旁,那是木子苑刚刚离开的地方。
木子苑拿着剧本看了两秒,从善如流地回来坐下,被窝里还有余温。
安池像是没骨头一样黏上来,抱着木子苑的腰,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
那种感觉很奇妙,木子苑身上的味道与任何其他味道都不像,也不是信息素的气味,而是混合了他和安池两个人的香味一样,闻起来很安心。
他的姿势让木子苑轻轻发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总像个小孩儿。”
安池闷着头,说:“我不是真的想伤害你。可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想起你说我们的关系很无所谓,我就很生气,想要给你点儿教训。”
木子苑说:“没事。”
他的声音听不出波澜,安池没有来由地心慌。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安池说:“那你就不要老是惹我生气,乖乖听我的话,我们在一起会很开心的。”
木子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安池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又得到了一个吻。
甜蜜的吻。
让安池的心脏“怦”地一响。
奇怪的是,他在木子苑身边时总是很容易入睡。
安池还没有想清楚刚才在他心脏跳动的地方生出的感情是什么,他就再次陷入沉睡。
木子苑认真地看着剧本,一直看到天色很暗,他才轻轻欠身,拧开了床头灯。
他把灯光调到最小一档,然后借着暗光看剧本。
他把《羊之血》从头翻到尾,最后合上,在合上的一瞬好像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开幕以后,剧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安池已经融入了整个剧组,甚至台上感受到了一丝热爱。
台下响起掌声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舞台。
他那天在正式演出过程中自行改戏、加戏,于陌什么也没说,今早开会时沉默的样子像是生气。
可他又给了安池一个小装置,类似一个小血包,给木子苑带上耳扣的时候会自动爆浆,
流出血来。
这么一看,他那时候的沉默更像是默许。
安池像是已与傅呈合二为一,与肖尧碰撞出惊人的火花。
他少有的投入,比一些演唱会的投入程度都要高。
在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傅呈打开书房的门,亲眼看着肖尧把那个写着“肖家”的u盘拿在手里,从闪电的亮光中站起来看他。
肖尧看他的眼神里不含一点情感,没有在床上的柔情蜜意,也没有在大学校园里的针锋相对,那里面空无一物,像是在看一个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