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安怀柔朝着洛朝朝道:“朝朝,我先带我妹妹回去了。”
安怀晴却忽然推开安怀柔搀扶她的手,小脸微沉道:“我约洛小姐出来是有事?,阿姐怎也不过?问一声,便想带我回去,阿晴就如?此见不得人吗?”
说的倒也是,安怀晴利用安怀柔的笔迹将洛朝朝约了出来,正常情况下,作为?姐姐定?会好奇妹妹为?何这么做,但是安怀柔却什么也没有过?问,只是想带安怀晴离开。
安怀柔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安怀晴。
安怀晴却转过?身子,朝着洛朝朝道:“听闻洛小姐有一个?哥哥,也与?我阿姐是朋友,竟没想到?,今日是你一个?人来。”
“你还写?信给?他了?”安怀柔忽然出声质问。
“是。”安怀晴笑着转过?身,看着安怀柔,“都是阿姐的朋友,为?何不能约出来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怀柔似是有些生气,抿着唇冷冷看着她的妹妹。
洛朝朝算是看出来了,或许,这个?妹妹,想撮合自己的姐姐和洛文礼,约她出来,可?能就是充当和事?佬的,但是没想到?洛文礼没有来。
对于安怀柔有一个?妹妹,洛朝朝是无比惊讶的,不过?此刻似乎也不是问安怀柔事?情究竟的时候,而且她此刻显得有些多余,似乎她们姐妹之?间有了一些龃龉。
总之?,她现在对洛文礼和安怀柔的事?情她也不想过?问,她哥付出的过?多了,继续撮合,不知道是对是错,所以她也让他们顺其自然了。
洛朝朝这时候开口:“所以,安小姐,约我出来,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朝朝,你别听她胡闹。”
两个?人似乎都想打断对方的说话,安怀晴在安怀柔说了这句话以后道:“我比任何时候都深思熟虑,我想与?洛小姐单独说话,还请阿姐姐准许。”
“我不许。”安怀柔的声音从未如?此冰冷过?。洛朝朝认识的安怀柔,一直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姑娘,说话都不曾有大的声音,不敢与?任何人有矛盾,可?是此刻的安怀柔,神?色冷漠,态度坚决,面对安怀晴之?时,像极了一个?专横之?人。
原来,她还有如?此一面吗?若是她能拿出这样的气势去对抗她的父亲和嫡母,是不是她哥哥就不会这么伤心?了。洛朝朝不由得想着。
姐妹两人的氛围安静了片刻,安怀晴眼眸微红,白得没有血色的唇瓣翕动着,眼底泪光闪动,忽然严肃道:“阿姐,你这样我活着只会更累。”
“阿姐,我不想当一辈子的拖油瓶,你放过?自己,也放过?我吧。不要拿你自以为?是的对我好,牺牲自己给?我幸福,我宁可?你没把我当成妹妹,你开心?,于我来说才是最大的幸事?。”
见她激动得胸口起伏,安怀柔不由得上前一步,关切道:“阿晴,你莫要激动。”
可?她上前一步,安怀晴就后退一步,似是对她避之?不及。
安怀柔愣在了原地。
安怀晴转过?身,和洛朝朝道:“可?否请洛小姐移步说话?”
既是安怀柔的妹妹,而且瞧着二人似乎有着难以言说的苦衷,洛朝朝也是万般好奇,所以自然不会拒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一次,安怀柔没有再阻止。安怀晴似乎是想与?洛朝朝走远一些的地方说事?,但是她还没走两步,已经气息不稳,呼吸喘急了,好在身边有可?坐下的地方,洛朝朝便顺手将她给?扶坐了下来。
她朝着洛朝朝温声一笑:“很多人都嫌弃我是病秧子,深怕我把病过?给?他们,都对我避之?不及,洛小姐居然不怕我。”
洛朝朝淡笑:“若是这样说,柔儿早生病了,我时常和她在一起,现在躲也晚了。”
听到?洛朝朝这样说,安怀晴倒是笑了,苍白的脸宛若一朵即将枯萎的花,似是风一吹,就能凋落。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安怀柔,看见她还是站在那里,才放心?下来,回过?身和洛朝朝道:“我阿姐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洛朝朝笑道:“你阿姐也不赖啊,你阿姐讲话本?子可?厉害了。”
一说完,洛朝朝忽然才反应过?来,惊讶道:“该不会是给?你讲话本?子给?练出来的吧!”
安怀晴笑了笑,不置可?否,过?了片刻,她脸上的笑意淡去,才进入了叫洛朝朝过?来说话的目的。
“我与?阿姐,是一对孪生姐妹,医术上说,两子同胞,必有一子强,一子弱,而我,就是弱的那一个?。我母亲生完我们二人以后身子大损,没过?多久就走了,我父亲视我为?不祥之?物,再加上我身子弱,三天两头的生病。三岁之?前,冬日的雪我都未曾碰过?。我阿姐恰恰相反,她性子活泼,一年四季啊,总给?我带不同颜色的花给?我看,给?我读话本?子,给?我说外面的天地。五岁的时候,我祖母重病,我父亲觉得是我冲撞了祖母,于是想将我送到?别院去,那一年,我阿姐第一次忤逆我父亲,被罚跪在雪地里一天一夜,我……想去叫我阿姐起来,不过?是去别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不小心?,一脚滑进了湖里,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冬天的水,会那样冷。”
她说得风轻云淡,可?是眼底的泪光却骗不了人。
那哪是什么不小心?啊,是她觉得自己累赘,多余,心?死?神?灭的时候,一脚踏入的湖里。死?了好,死?了就不会拖累亲人,受尽白眼。
“仆从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快气绝了,后来,据说请了半个?京城的大夫,熬了好几根人参,才勉强吊住了我的命。我父亲从没来看过?我,其他人更没有,只有我阿姐一直陪在我身边,白天喂药,夜里守着。自那以后没过?多久,陛下忽然降下了圣旨,封我阿姐为?县主,也是自那以后,王府没有了二小姐,只有县主这一个?嫡小姐,我不知道我昏迷的时候我阿姐做了什么,只知道我落水醒来以后,我阿姐变得特别听说,再也没听她说过?我父亲的不是,甚至,变得有些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