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也是如此。贾赦吹完轮到贾珍:“咱家蓉儿落地,他祖父也说了,他生的天通饱满,落地带着福气。”
一时间,王子腾与史鼎俱都牙疼起来,好在那边侍卫考核开始了,这才罢了。第一项就是搏击,贾蓉手只痒痒,他的行军拳武当拳都没了用武之地。
随后,进行射击与剑术考核,叔侄们看得兴趣缺缺,都以为不如某人。
考核一直持续到午时方罢,卫若兰兄弟,卫若兰考中侍卫,他兄长得了头名,直接去了西山大营做小旗。
冯子英兄弟也是二取一,冯紫英做了宫廷侍卫,他弟弟冯紫东喜欢读书,这倒正好,冯子英入侍卫营,他弟弟进国子监,两全齐美。
史家兄弟史铮进了侍卫营,史锋落选,史家在军中有势力,不愁前程,不过,史家卫戍海疆,可不是太平地界。
王仁毫无意外落榜,成绩还相当差,不知为何,今日王仁百事不顺,所有人都针对他,有事无事都要踩踩他,三场考核,他竟一场没赢,考核成绩倒数第一。
必考科目弓马骑射,他竟从马背上掉下来,剑术被人刺破了屁股,差点掉了裤子。
拳术更糟,全程被人压着打,性命虽无忧,整个成了乌眼鸡。
王仁哭的孙子似的跟他叔父告状:“他们针对我,合起伙子整我!”
王子腾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今年皇上统共只招两名御前侍卫,都被你一次送给了贾府,不打你打谁啊?”
王仁顿时气的鼻子冒烟:“□□的贾琏,都是你害我!”
王子腾又是一巴掌:“嘴巴给我闭紧了,再给我听见你言语无状,明日我就把你送回老家去,不信你就试试!”
王仁这才不敢叫骂了。
未时正刻,皇帝拔营,起驾回宫。
贾赦父子们送圣驾入宫吗,这才返回荣宁街。
这一回来,整个荣府又沸腾起来。
贾政夫妻得了消息,原本正在生气贾母把萱草堂给了贾琏,如今正是气上加气,贾政黯然之下想起贾珠,假设这珠儿在世,该当如何,郁闷不已。
王氏拉着贾政絮叨,孰料贾政竟然拂袖而去,气得王氏差点疯魔了,一屋子的瓷器被她砸得干干净净。
贾母闻讯愣了愣,随即拉着黛玉的手摩挲着,叹息:“你是个聪明的,你二哥哥真是不错,心细若发大智若愚啊,这些年外祖母看走眼咯!”
这日正是腊八,贾琏回家正赶上热乎乎的腊八粥。
回家却跟他老娘告状,他老娘找到荣府,结果荣府正在大办酒席,获悉真情,王二夫人回家把儿子狠狠责骂一顿:“你害死你妹夫有什么好?你妹子才十八岁啊,你好狠的心,竟然想要你妹子做寡妇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怄气宝,你就是个窝里横,别人打你你不敢还手,就跟你妹夫妹子耍横,我劝你消停些吧,今后说不得还要靠你妹妹妹夫帮衬你!”
这边王子胜得知女婿被自己儿子坑害,真是无地自容,忙叨叨揣了一万银子上门去,一来贺喜,二来赔罪。不能老的结仇,小的也结仇啊!
贾琏如今老子考不上,要靠着王子腾在宫中立足,岂会跟王仁这个软脚虾计较,要整他也不是当下,往后有的是机会,整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贾琏借口忙碌,让凤姐招待她父亲,凤姐收了她父亲的银票,答应替王仁说话,王子胜这才心满意足喝酒去了。
如今衙门快要封印,贾琏贾蓉赶着去吏部挂号,又去了侍卫营报道,领取了进出宫腰牌,侍卫行头飞鱼服,绣春刀,叔侄们穿戴起来,一个个玉树临风,翩翩风采,真是好看极了,帅极了。
贾琏叔侄上来就是二等侍卫正四品,一时间打瞎了多少势利眼,谁也没想到,荣国府沉寂多年竟然又火起来了。当初,贾赦可是被灰溜溜赶回家去,只在兵部挂个虚职,若非他是世袭将军,早就一撸到底成了白身了。
御前侍卫,顾名思义,就是皇帝走哪儿你跟哪儿,虽然缔属侍卫营,却是不听侍卫营其他调配,只在皇帝面前当差。
一般人要从三等侍卫做起,运气好的熬个一两年可以升做二等,运气不好了,年纪大了撵去守城门,一辈子到死就是个监门官。
多少人熬了年也没熬上去,难免对贾琏贾蓉两个新贵不服气。
亏得王子腾在公中有交情,他自己也在宫中当值,发言道:“无论是谁,胆敢在年节下闹事,一律革除侍卫身份,记档留案,永不录用。”这一下镇住了不少跃跃欲试,想要给贾琏叔侄下马威的刺头老油子。
不过,贾琏知道,过了眼下非常时期,自己与他们这些人迟早要有一战,否则,这些人不会甘心自己的失败。
腊月间,皇帝的事情多,要祭拜天地,要祭拜祖庙,要拜访宗亲族老,还要下乡亲民,鼓励农桑,所有事情都有固定时辰,一段时间办一件事情,总之忙得很,皇帝自己可是记不住这些,这就需要身边的大学士,随伺太监,以及御前侍卫,随地提醒皇帝,到了某某时间了,皇帝老子您该干什么了。
皇帝年前这些时候就似个提线玩偶,你指到哪儿他打到哪里,一点错也出不得。
贾琏贾蓉从腊月初九正式入职,便跟着皇帝干这些事情,一般是卯正时刻就要入宫,午时换防,中间时间,除非皇帝去了后宫,随行侍卫才能稍事休息,否则,你这三个时辰就得脚跟脚的守着皇帝,眼睛不眨的盯着皇帝,随时随地准备着打击一切来犯之敌,替皇帝排忧解难,挡刀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