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后,微微低下眉眼,苦道:“我知道,雁儿这是嫌我手无缚鸡之力。”
高闻雁一家子都是练武的,林谦平日里就常常可惜,自己只是个文人,和他们格格不入。
她本就是犯浑,故意逗他的,没想到林谦会这样解读。
于是她解释道:“我嫌甚?我还能让别人来保护我不成?你尽管躲我身后就好。”
林谦那时傻傻地望着她笑,与现下望着她的这幅蠢样子倒是一模一样。
她颇烦心地揉揉眉头,就是林谦这真挚的眼神,骗过了高家的每一个人,让他们定了婚约,埋下祸根。
这次,她不可能再被骗了。
“昨日去杏花楼,怎么没有见到你?”
林谦笑容一僵,脸上有些许迟疑,但见高闻雁直勾勾地盯着,他终是叹了口气。
“昨日一早,楚相就派人来接我去相府。”
“前些日子,我不是领了个整理旧籍的事务?”
“他便问我是否还习惯,又问是否有人刁难于我。他托我去寻一本古籍,我连忙回宫去给他找了,这才没去杏花楼。”
说完,林谦蔫蔫地补充道:“我怕你们不高兴,本不欲告诉你们的……”
“古籍?什么古籍?”高闻雁问。
“是一本经书,叫《圆觉经礼忏略本》。”
林谦一副略微苦恼的样子,倒不似在说谎。
“我找了一日,《圆觉经大疏》倒是找到了几卷,这《圆觉经礼忏略本》却怎么也找不见。”
高闻庭以为林谦是和高家走得近,才被丞相如此为难,忍不住劝慰。
“若是那么容易,楚相便不用麻烦谦弟了。且放宽心,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我记得你对佛法也有些研究,无怪乎楚相找你。”高闻雁忽然道。
林谦不作他想,摸摸脖子,有些不好意思。
“研究算不上,略懂一二罢了。”
见他连话中话也听不出来,俨然一副傻书生模样,高闻雁眸色微暗。
若是不亲眼所见,她也不信这书生日后竟会变成豺狼。
感知到高闻雁今日的情绪不对,林谦正要问些什么,却见碧喜从外走来,凑到高闻雁耳边说了几句。
高闻雁点点头,当下便与他们告辞,于是林谦只好作罢。
楚序派来的人是从后门来的,倒也是个机灵的,只让人给她传了“应约而来”四个字,对谁都省事。
虽然碧喜对高家忠心耿耿,但有些事还是越少人知道为好。
于是高闻雁迁了马,独自出发。
她一路上都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楚序和林谦之间的事。
原来自她父亲回来的那一天起,楚序和林谦就有了联系。
她上一世未曾问,林谦自然也就没有说。
现在是帮忙找书,以后呢?
高闻雁不禁冷笑,林谦可真是找了棵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