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晚到今天一直别扭的是这个。
男人缓缓走到她的面前。
沉在江淮序的阴影里,迎着?他审视的眼神,温书渝深呼吸一口气,微拧秀眉仰起?头,“我们只是逢场作戏的夫妻,不是吗?结婚之前,我们已经很多年没好好说?过话了?,不是吗?论亲疏远近,你的确不如他们。”
一句一句剖析他的话,赤裸裸剖开面上虚无?的伪装,将血淋淋的事实掏出来。
他的一连几句质问,又是凭什么呢?
温书渝靠在钢木门上,抱起?胳膊,沉声补充:“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张结婚证让你变化这么大?说?白了?,就是法律上的一张纸而已,只要我想,它就可?以作废。”
一张纸,说?的简单、轻松,他苦心等待十年才得到的。
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
现在,好梦成真。
被她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这么否定了?。
听到“作废”二字,江淮序眉心动?了?动?,化作一抹尖锐的冷笑,“作废,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说?了?这么多,就在意作废二字是吧,对?牛弹琴。
“江淮序,我没心情和你吵架。”温书渝转身按下大门把手,将门打开。
“砰。”门被重新关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江淮序宽大的手掌按在门上,另一只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将温书渝圈在怀里。
鼻尖是熟悉的木质香气,曾经觉得好闻、清新,今天?只有讨厌。
“你又发什么疯?”温书渝眉头紧紧皱起?,手掌握成拳头,双眸冷凝,话里话外不再隐藏自己?的愤怒。
玄关柜上方的挂钟,猫咪摆动?尾巴,一格、一格旋律流动?,嘀嗒、嘀嗒绕了?一圈又一圈。
长时间的静默中,温书渝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声。
“我是疯了?。”
疯了?般喜欢你,
这么多年。
江淮序的声音渐渐沉下去。
“鱼鱼,依赖我一下,好不好?”
面前的男人倏然?泄了?力气,嗓音褪却了?冷冽的保护色,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轻颤。
依赖?
温书渝做好了?大吵一架的准备,结果挑起?争端的人,先行退出。
像小时候坐过山车,升至顶点,准备俯冲之时,突然?哑火停在了?半空。
再一次漫长的沉默,江淮序的手臂垂了?下去,禁锢住温书渝手腕的力量蓦然?消失。
温书渝从他怀里钻出来,“不好,我先走了?。”
她不是容易心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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