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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见面那天我依旧是我更早到。

地点约在一家咖啡厅，对面就是一所高中学校。

落叶转了几圈，落在我面前的窗台，荒凉感油然而生。

学生们追逐着，打闹着从我窗台路过。

这一瞬间的记忆错乱让我想起高中时期。

一次上课时，陈晴举着手机透过书架缝偷拍我。

我骂她闲得慌，她嘿嘿笑得像个傻子。

抬头时正对上班主任铁青的脸。

班主任偏袒我，只叫她滚去走廊站着。

她前脚刚走，我后脚无视所有人目光就跟了出去。

午后昏黄的夕阳隔着走廊照在我们脸上。

不像罚站，倒像是青春故事里的男女主角

她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我，眼睛笑得像月亮。

“你还挺仗义的，从此以后你就是我陈晴最铁的哥们。”

毕业聚会那天，只喝了一口她就醉了。

现场那么多人，她专往我怀里钻。

眼睛哭得像核桃，抱着我的腰不松手。

“江学霸，要是我们能在一起就好了，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同学们只当她喝醉了，只有我认真了。

看来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

陈晴坐下时，一双眼还红肿着。

出于绅士风度，我让店员给她拿了点冰块。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死死盯着我。

刚想打破尴尬，她开口了。

“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让你很难过，我错了，我不该背叛你，我们不分手好吗，你也不要出国。”

她声音嘶哑，像是哭过很久。

我叹了口气，语气平淡。

“我难过不是因为你跟别人好了，我难过是因为别人能轻易替代我的存在。”

“我陪你的那三千天，却没比过那个人的周末。”

但是，都过去了。

她小心翼翼伸手，用祈求的眼神希望我能牵住她。

“我真的错了，我和他只是图新鲜，玩玩而已，没有感情的。”

这让我想起很多年前，她也是这么水汪汪的眼神问我能不能在一起。

虚伪至极。

我自嘲地笑：“其实你每晚跟他聊天时我都没睡着，我看着你的每次会心微笑，就感觉和你当初说爱我时一模一样。”

说这话时，我声音都是抖的。

陈晴慌张摇着头，嘴唇都咬出了鲜血。

“真的对不起。”

“我们已经分手了，用不着说对不起了。”

“不是的，我们只是情侣间正常的吵架啊，八年的感情，你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啊！”

我再也抑制不住，举起咖啡杯砸在地上。

“八年的感情，你说出轨也出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