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也站起来,去冰箱里看了看,说着:“饿吗?这段时间没在家里住,没什么现成吃的,叫个外卖?”
“你还真是个无良资本家,这么大雨麻烦人家外卖小哥干什么?不饿,就是想吃点有嚼头的东西。”这最贵的酒,有时候干喝也是无聊,当然配鱿鱼干也是不伦不类,吕渭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瞅着里面红色的液体,说着:“嘴巴无聊。”
梁诚也过去盘腿坐在地毯上,把吕渭手里的杯子拿开,说着:“我有个现成的法子,保证你就不无聊了。”说着就凑过去吻住了吕渭的嘴唇。
有闲情逸致的时候,雨声是很好的乐音,带着雨气清香的空气蔓延在大地和天空,身下是柔软的地毯,摩擦在皮肤上很柔和,微微带了点痒,橘黄色柔和的灯光洒在洁白的地毯上,也照在不知今夕何年的俩人身上。
吕渭脑子昏昏沉沉想着,他该嫌弃梁诚口里的细菌,该讨厌这种湿乎乎的感觉,接吻是最亲密无间的行为,他们不是爱人,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吻呢?要办事直接办就好,亲什么嘴。可是吕渭拒绝不了,内心深处也不想拒绝,梁诚亲得很舒服,自己也像是久旱逢甘霖,有点渴望唇齿间的碰触,为什么,大概是因为空虚太久了。
一个回合下来,俩人跟原始人似的chi条条躺在地摊上,吕渭身上出了一层汗,懒懒地趴在那里,枕着梁大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的大抱枕,舒展手脚继续看外面的大雨。梁诚给他端来一杯水,拿干燥的毛巾擦着吕渭的后背上的细汗,说着:“洗个澡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吕渭一动不动,说着:“再给我杯酒。”
梁诚把红酒杯拿来,吕渭斜斜躺倒在抱枕上,也不穿衣服,也不多说,一口一口抿着酒,醉意慢慢升腾而起,伴着酣畅淋漓之后的疲乏,他睡了过去。梁诚瞧见,小心把人抱起来,朝卧室走去。
放床上的那刻,吕渭微微睁开眼睛,拿着狭长的眼缝看梁诚,轻声说了句:“木头,外面又下雨了。”
梁诚一愣,吕渭闭上眼睛沉睡过去。
梁诚硬是失眠到了凌晨三四点,脑子里漫天思绪,昏昏沉沉被闹铃吵醒,看着枕边人仍旧睡得香甜,便敛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几番深呼吸,抬手摸了摸吕渭的眉眼,轻声喊道:“起床,该上班了。”
吕渭蹙起眉头翻了个身,梁诚连被子带人一起从后面拥住,说着:“起吧,我送你上班。”
吕渭被扰了好眠,一脸起床气,蹬了梁诚一脚,掀开被子坐起来,搓了搓眼睛,闷头朝卫生间走去,快速洗漱一番,出来换好衣服,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已经是晴空万里,想了想昨天夜里的那场大雨,还有地毯上的一番荒唐,心情有点不大妙,也不搭理梁诚,穿好衣服拎起包就往外走。
梁诚跟着后面,摁了去地下车库的楼层,不动声色地走在前头,引着吕渭来到车子那里,俩人都上了车,梁诚发动车子,说着:“时间有点赶,买了早餐你带到单位吃吧。”
吕渭道:“不用,杨森今天也是早班,刚才发信息说给我买好早餐了。”
梁诚无话可接,闷闷地开车,吕渭扭头看着窗外,也没话。再过一个红灯就到电台的时候,梁诚突然开口说着:“晚上我做点家常菜,在家里吃?”
吕渭看着他,心情其实挺复杂,不过脸面上淡然到有几分冷漠,说着:“算了,昨天家里泡了水,今天下班回去收拾收拾,你忙你的,不用过来了。”
他们说的“家”,明显不是一个地儿。
梁诚这下更是无话可说,眼睁睁地看吕渭下车走人。
就像早餐一样,你能买,别人也能买,并不是什么不可取代的角色,梁诚心情很是低落,眼巴巴瞅着吕渭走进了单位大门,垂下了目光。他原本想着能靠近吕渭已经是幸运,现在时间久了,贪心就多了起来,却发现竖在吕渭心里的高墙,自己根本无法轻易逾越。
吕渭到办公室,走到门口被杨森喊住,杨森递给他打包的早餐,说着:“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昨天是玩疯了,还是没玩够?”
吕渭道:“晚上有空没,喝酒去。”
杨森点头,说着:“没空也必须有空,难得你约我一次。”
吕渭就没再多说,匆匆吃了几口就去直播间了,推门进去看见成佳又已经坐在导播间一副乖学生实习的模样,心里更是烦躁,进屋跟小林说着:“下次让他直接跑采访,别进直播间了,就说证件管控,上头查得严,临时证不让进直播间。”
小林应着,吕渭低头看稿子,检查音乐,进入直播模式。
忙忙叨叨的一天结束,走出直播间就看到了等候在外面的杨森,吕渭问着:“晚上不用录节目加班吧?”
杨森道:“今天不用,订了淮南食府的小包间,咱俩也好久没单独喝一杯了,我说你是不是想跟我复合啊?”
吕渭笑,说着:“放屁。”
杨森好脾气乐呵呵去开车,走到单位门口的时候吕渭突然说着:“你停下车。”杨森停车,看见吕渭走到路旁一辆眼熟的豪车跟前,果不其然,车里坐着那个大高个,吕渭跟那人说了三两句,又朝着杨森车子走过来,上车重新系好安全带,说着:“走吧。”
到了饭店,直到包厢里杨森才问,说着:“你俩这是处着处着闹矛盾了?找我当情感垃圾桶?”
吕渭看着菜单,道:“我俩没处。”
俩人开始聊着单位里的事儿,吕渭说着请杨森去参演小剧场新排的话剧,俩人慢悠悠喝着酒探讨了会剧情,喝到微醺的时候,杨森突然叹口气,话锋一转突然说着:“你跟那个大高个儿不顺利,我猜肯定是他贪心了吧,他一贪心,你就烦了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