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战斗意愿已经快完全丧失了,毕竟这里不是他们的国家,他们只是来这里当炮灰送死的而已。如果说他们来这里唯一的好处是什么,可能就是前两天看到的人生第一场雪了吧。
当他们看见传说中的雪时,非洲作战部队的所有人都十分兴奋甚至将落下的雪吃下肚子,但当晚上他们要趴在这些冰凉的雪上抵挡敌人的进攻时,所有人的兴奋劲就完全过去了,他们对于这种白色湿润的物体只剩下深深的厌恶。
“那些法国人就是来让我们送死的!”那名叫奥马尔的非洲士兵依旧在怒骂着。每一声咒骂都带着愤怒和无奈,仿佛要把他心中的不满一股脑地泄出来。
“他们掠夺了我们国家的财富还不够,还要我们来给他们当炮灰,等我回去我一定要让我的孩子反抗这些法国佬的统治!”奥马尔的声音在寒冷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要刺穿这片黑暗的天空。
奥马尔的声音十分大,不仅是他身边的那名非洲士兵听到了,其他弹坑里的非洲士兵也都听见了,他们都深以为然,觉得奥马尔说得不错,种子在这期间悄然埋下。每个人的心中都燃起了一丝反抗的火焰,这火焰虽然微弱,但在这寒冷的夜里显得格外炽热。
“奥马尔别骂了,看,那些是不是普鲁士人。”奥马尔身边的那名非洲士兵连忙拉着奥马尔让他别说了,同时还指了指弹坑外面。
奥马尔只看见弹坑外面好像有无数灰色的物体朝他们涌来,如同黑色的潮水要将他们淹没。那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吞噬掉他们的一切。
奥马尔出弹坑探出头想要看清楚些,他刚探出头一颗子弹就从他耳边擦过,他立马重新趴回弹坑里,有些惊魂未定地摸着被子弹擦出的血痕。
“是普鲁士人!普鲁士人打过来了!”奥马尔大声吼道,他的声音带着恐惧和绝望,仿佛要用声音驱散心中的恐惧。
“所有人准备战斗!”一名非洲士兵大声喊道,他是他们这个排的排长,他刚站起身想要朝外面射击,一颗子弹就洞穿了他的大脑。鲜血瞬间喷溅出来,染红了他周围的雪地,仿佛一朵盛开的红花。
“快跑!”奥马尔看着倒在他面前死不瞑目的排长,被吓得魂飞魄散,这还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着面前。恐惧在他的心中蔓延,仿佛要吞噬掉他的一切理智。
他疯狂地朝后方奔跑,脚下的雪地在他们的踩踏下出刺耳的声音,每一步都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其他还趴在弹坑里打算朝涌来的普鲁士士兵射击的非洲士兵,看到奥马尔奔跑的身影也放下手里的枪一窝蜂的朝后方跑去。
普鲁士士兵的子弹不断地飞来,仿佛死神在他们的耳边低语。每一个倒下的同伴都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惊恐,但他们已经无暇顾及,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命。
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渺小,如同一群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每一个人心中都充满了绝望,但他们没有选择,只能在这片战场上挣扎求生。寒冷的风呼啸而过,带走他们最后的一丝温暖,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寒冷和恐惧。
……
“德维尔,你说那些日耳曼人真的会打过来吗?”两名法军士兵正躲在掩蔽部取暖,他们单薄的军装有些无法抵挡外面的严寒。
“怕什么,要等外面那些黑鬼死完了,才会轮到我们。”其中一名法军士兵听见同伴的问题撇了撇嘴不屑道。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难道是日耳曼人打过来了。”刚才提问的那个法军士兵有些害怕的问道。
“该死的,那些黑鬼这么快就死完了,走出去看看。”另外一名法军士兵咒骂道,他们两个全都走出战壕去查看外面的情况。
其他掩蔽部的法军士兵也听见动静纷纷走出掩蔽部趴上战壕。
当法军士兵全都走出掩蔽部趴上战壕,他们看见一群黑色的物体正朝他们狂奔而来,嘴里还喊着普鲁士打过来了。
“是那帮黑鬼,他们怎么跑过来了。”德维尔趴在机枪前朝外瞄准,他是这个连队的机枪手,刚才向他提问是他的副手。的是他的副手。
“你快点回到自己的防线上去!”他们连的连长对着那些狂奔不止的非洲士兵喊道,同时还掏出手枪朝天开了几枪。
但那些非洲士兵完全没有停下脚步,听见枪响反而跑得更加快。
“该死!机枪手!射击!”看见喊声完全没有作用,连长朝德维尔下令道。
“开……开枪……我们不是一伙的吗?”那个副机枪手结结巴巴的说道。
“逃兵可跟我们不是一伙的,再说那些黑皮猩猩死了就死了。”德维尔冷漠地回应道。
在连长的命令下,机枪声响起。子弹如暴雨般扫向那些逃跑的非洲士兵,雪地上顿时染满了血迹。一些士兵在中弹后应声倒地,出痛苦的哀嚎,他们的声音在寒冷的夜空中回荡,凄厉而绝望。
德维尔的双眼冰冷而无情,他的手指不断扣动扳机,完全没有怜悯和同情。在他看来,这些逃跑的非洲士兵根本不是他的战友,而是背叛者,是他必须铲除的目标。
“继续射击,不准任何人退缩!”连长的声音在枪声中显得尤为响亮,带着无尽的冰冷和决绝。
然而,无论连长的命令多么严厉,还是有一些非洲士兵在绝望中拼命逃跑。
那些被击中的士兵在地上挣扎着,鲜血染红了他们周围的雪地。些人还在嘶吼着,企图用最后的力气爬向远处的掩体,但他们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