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晴雯。”宝玉挠了挠后颈,道,“刚跟老太太说了,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被宝玉小心翼翼的神情给逗得笑了起来,袭人将荷包递给宝玉道,“银子就放在这荷包里。见你说要出门,不带点银子在身上怎么行事?”
“好好好。”宝玉忙接过荷包揣人怀中,转身走了两步,回身学着电视里那古人的动作给袭人正儿八经的行了一礼,“多谢。”
见宝玉兴冲冲的往屋外走去,小丫头们急急抢上前开门,麝月也跟在身后直喊着,“二爷,出门仔细脚下。茗烟呢?快打发人去叫茗烟来,小心伺候着。这一次若再跌了碰了,仔细身上的皮。”
又唤了丫头婆子跟着宝玉,将他一直送出了门。
宝玉跟着那几个丫头婆子走出外院大门后便将之遣退。那几人拗不过宝玉,又见已有人去传茗烟,便也放心的各自忙去了。
院外,只见阁楼林立,雕梁画栋,假山绿水绕屋流淌。
宝玉站在回廊的出口,暗暗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正在出神之际,一眉目清秀的小哥从长廊另一头疾步小跑过来,朝宝玉哈腰鞠躬道,“二爷。”
宝玉看着那小厮,想起刚才麝月喊的那人,便试探性喊道,“茗烟?”
茗烟笑得一脸的灿烂夺目,问道,“二爷,您又要出门?”
知道对方就是茗烟后,宝玉一下子有了底气,点头道,“恩。带路。”
这里的人说话行事跟自己太不相同,最好还是少说少做,免得漏洞太多被看穿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茗烟忙弯腰点头,前头领着宝玉从侧门出了荣国府。
到了街道上,只见街市小摊,行人阜盛。酒楼布坊,人满为患。路人锦衣玉服,车马华贵精美,呈现出一派祥和繁华的盛景。
宝玉心有好奇,再加上也不会骑马,便以步前行,边走边看。
茗烟紧紧跟在宝玉身旁,一手牵着两匹骏马,一边给宝玉说东道西的。
宝玉也不搭理茗烟,掏出那纸快速扫了几眼后,问道,“这里有卖衣服的店吗?我是说,布店。”
还是找卖布的可靠一点。让店老板按自己的图样做一套穿越前的t恤跟长裤,应该不是难事——权是死马当活马来医了。
“二爷是问布坊吗?有的有的。”茗烟忙不迭地牵马上前,指着路尽头的一家漆红雕金阁楼道,“那家润丰布行,是这里最大的。很多达官贵人都去那里挑布做衣服。”
宝玉顺着茗烟手指的方向看了去,点头道,“好,就去那家。”
欲回现代寻忙碌
宝玉兴致勃勃的走进润丰布行,茗烟将马牵到屋旁的树下去绑上。
店家一见宝玉的穿着打扮,料准他定是富家子弟无疑,忙迎上前去笑道,“客官想看看布吗?我们这里的布,远近驰名。”
宝玉在柜台前溜了一圈,先将隔层里的布料大致扫视了一遍后,才跟店家道,“我想要两种布。然后你们这里可以帮我做成衣服吗?”
店家刚哈腰答应,只见一顶八宝金缕蟠龙轿子在门外稳稳停下。轿子左右各跟了八名侍从。等轿子停稳后,其中一人上前掀起轿帘,一人从轿子中走出。
因为斜侧面角度的关系,宝玉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能瞧见他身上穿着一件紫金团花黻云纹的袍子,贵不可言。
宝玉匆匆扫了来人一眼后,回头见店家还伸长着脖子盯着来人瞧,便挥了挥手将他的视线给拉了回来,“老板,我问你话,你看什么呢?”
店家回神,朝宝玉陪笑道,“客官您稍等。”忙上前走到门口去迎那轿中出来的人,正要弯腰跪下,只听见那人道,“不必了。还有客在吗?去招呼他就是了。”
店家头点得仿如小鸡啄米般,跟那人再三告了罪,才回到柜台问宝玉,“客官您想要什么布料?”
宝玉见他这么势利眼,心里有些暗暗不爽,但也未表现在面上,只道,“我要一段纯白色的棉布。然后还要一段蓝色的……硬布。”
估计这个时候没有“牛仔布”一说吧?
店家一怔,从架子上取下一匹白布道,“棉的白布,可是这个?”
宝玉摸了摸,手感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店家摇了摇头,“白色就这一匹。您也知道,要穿白衣服,除非是……”
店家的话未说完,但宝玉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抚摸着那匹白布,宝玉心里思考着。
虽说是最后一袭曙光,但也说不定就是命运的转机。能做好就尽量做好吧!权当是给自己……一个寄托好了。
左思右想,宝玉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得无奈的接受了这匹白布。
“那,那硬布呢?”宝玉问道。
“硬……布?”店家一头雾水的看着宝玉,茫然道,“客官要何种硬布?”
宝玉仔细想了下,形容道,“是一种,有点硬,不容易变形的布。你这里有吗?”
就在宝玉和店家交谈之际,那轿中随行而来的侍卫正要上前赶他离开,被站在旁边随意看布的轿中男子给拦了下来。
店家想了想后,道,“有倒有,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客官您说的那种。”
宝玉眼眸霍地一亮,“取来看看。”
“您稍等。”店家转身进到内堂,半晌后取来一匹墨绿色的帆布,“这布倒有些像客官您说的那种。不过这是用来做船帆的。”
宝玉摸了摸那帆布的硬度,撇着嘴思索着。
这帆布跟牛仔布也差太多了。这么硬的料子,估计做出来也穿不上。做成挡雨的风衣可能性还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