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算了,你别喊了。”松月心里不痛快,转身进了卧室,反手关上门。
一路上太过劳累,松月睡了一觉,直到晚上六点多,松爸爸敲门,喊她吃饭,她这才爬起来。
手机里已经有好几条消息,是孟河山发来的,问她到家没有。
松月嘴角挂起笑,回他:【到了,马上开饭。】
孟河山:【我这也是。】
【你乖乖吃饭,不许吃辣的。】
【记得想我。】
松月:“……”
到了餐厅,杨女士已经在餐桌前坐着。
“妈,我回来了。”松月打了声招呼,抬脚进厨房拿碗拿筷子。
给杨女士把碗筷摆上的时候,杨女士才从眼角缝里斜了她一眼,“你还知道回来?”
松月的手一顿,抿了抿唇,没吭声,转身进厨房帮松爸爸端菜。
杨女士的声调拔高,“翅膀硬了是不是,我说话你都敢装作听不见?”
松爸爸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闺女难得回来一趟,你怎么又发脾气?不是说好了等她回来,好好跟她说话么?”
“我怎么好好说?”杨女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奖金奖金不给我们,进门不知道跟我打招呼,让她去做个手术,也给我推三阻四,这还是读过研究生的人吗?我看这书就是读进狗肚子去了!”
松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这样羞辱的话,她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以至于杨女士一开口,她就条件反射地肌肉僵硬,浑身硬邦邦地站在餐桌前。
“说你呢,跟个木头一样,你不知道说句话?”杨女士戳着松月的胳膊,目光中交织着愤怒和嫌弃,“你一天天在外面鬼混什么?你以为自己十三四岁啊?你都三十了,再不结婚你就等着别人戳我们脊梁骨!哦对了,想结婚你也难了,谁敢要你这种人?还没结婚就跟男的乱搞男女关系,你……”“老婆!”杨女士口不择言,松爸爸眼看女儿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大吼一声,“你别说了行不行?”
“我说她两句怎么了?”杨女士更加气愤,“还有你,别以为今天没你什么事了,你这个……”
杨女士突然向松爸爸开火,两个人吵了起来。
松月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从小到大,她已经无数次碰到这样的场面。
她爸在维护她的时候,永远都会惹的她妈更加不高兴,原本只针对她一个人的火力,瞬间会笼罩到他们父女两个人身上。
松月进屋,拉上行李箱,走出卧室,异常平静道:“爸、妈,你们不要吵了,我回榕城。”
除夕夜的晚上七点多,连车都打不到。
望山县不像榕城,这里的夜是非常冷的。
松月冻得缩着脖子,直接出了四倍的价格,还包来回的车费,才勉强找到一辆愿意送她去省会的出租车。
夜里从省会飞榕城的航班已经停运,松月到了省会也走不了,只能买第二天上午的票。
她索性在机场附近找了个快捷酒店,冲了个热水澡就把自己扔到床上。
一路上手机都处在静音状态,除了付账单的时候,她看都没看一眼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