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景圆儿要跟袁鸣声走,这儿是他们汇合的地方。
经过金愿之前几次的帮忙,袁鸣声已经成功拿到她补办好的港城身份证,万事俱备只欠金愿帮最后一个忙。
没有人猜得到,这个忙即使现在找上门来都多余。
景圆儿死了。
死在苏哲尧失踪的第二天。
所以没有人可以带走或者留下她。
却有一个人可以冒充她。
一月的最后一天,澳城平均温度15摄氏度,小雨,东风4-5级。
金愿穿一件黑色斗篷,浓妆艳抹,出现在那间废旧的厂房,她解了苏哲尧身上的束缚,拉着他逃亡,就像第一次他们相遇在威尼斯人一样。
风雨无阻,他们的手在漆黑的一片废墟里攥在一起,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抵达码头,是一片新的混乱。
苏哲尧和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扭打在一起,对方手里的枪子弹已经上膛,恶狠狠地抵着他脑袋的时候,额头上的汗珠和雨滴混在一起。
猛地推开身上的人,苏哲尧抢过来他手里的枪,还来不及反应,他听到了“砰”的一声枪响。
而倒在一片血水里的人,胸口还在汩汩往外放血。
雨势越来越大,对方后补的两枪射中苏哲尧的腿和小臂,在他失去全部意识之前,耳边全是警车鸣笛声,以及眼前无限循环的她放大的口型。
她没叫出口的那声“苏一”,他分明听见了。
那天苏哲尧身上中了两颗子弹,但他却只听到一声枪响,那一枪没有打在他的身上,但却稳稳狠狠击中了他的心脏。
在他心上,用力地开了一枪。
沪城28
苏哲尧醒来的时候,在深圳码头附近的一家医院,胳膊和腿都不能动,但心率尚在。
脑袋有些混沌,记忆如一团胡乱缠绕的线圈,他看着自己裹着石膏的胳膊,下意识想要去自首。
射中金愿的那一枪,他以为是自己抢过来枪的那一瞬,不小心扣动的扳机。
闭上眼睛全世界都在下血,像是植物人突然醒过来,身体还是麻木的,只有心在疼。
昏迷了两天半,苏哲尧意识完全恢复的时候,已经是二月三号,苏颖桦和苏冉赶到医院,双眼通红。
苏
冉正逢寒假,一直惦记着苏哲尧的安危,说什么也要一起。
苏哲尧第一时间报了警。
深圳警方与澳城警方联合办案,当天就逮捕了袁鸣声,但无论怎么搜查,都没有找到苏哲尧口中的那位女性受害人的踪迹。
案发当天澳城暴雨,什么血液、dna都被雨水冲刷干净,当枪声消失,雨声肆意,苏哲尧毅然决然跳进水里,却不知道是怎么上的轮船的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