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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救得了赵絮絮。
有人供出她是侯府二爷的共犯,在搜出许多被伪造的江府通敌的证物后,连夜被压入大牢中。
我沉默良久,“那伪造的证物上真的有您的印信吗?”
父亲叹了口气,表情凝重的点头。
我研磨的手一顿,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怎么会。。。。。。”
还没等我问出口,父亲就摆摆手,以伤还未好全为由将我打发走了。
入夜,我偷偷溜出房间,正准备走去父亲书房。
花圃边上传来什么声音。
“半夜三更,靖王守在我未婚妻家墙角是想做什么?”
沈昭呛声道,“自然是为了防止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做出什么不长脑子的事。”
兵刃相接,两人似是动起手来。
我看了眼修缮后高不可攀的围墙,一下明白过来,对府里家丁又叮嘱了一番。
便径自离开去了书房。
由于没休息好,翌日母亲带我去东宝寺祈福时,我便是这样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
母亲还在寺内礼佛,我走到偏殿打算讨碗水喝,正巧就遇到了东宝寺的开山大师。
鬼使神差地,我停下了脚步,“大师可以为我看相吗?”
如若真有什么天作之和,也不过是缘比纸薄,聚散终由人。
开山大师慈眉善目,没有在意我的唐突,微微一作揖,温润的声音带着笑意,
“施主说笑了,贫僧并不会看相。”
不会看相。。。。。
我怔怔地楞在原地,反应过来时屋内已空无一人。
“阿芩。”干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贺峥喘着粗气,与往日镇定自若的模样大不相同,此时的他简直像一个病态的疯子。
“是我对不住你,但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可才刚开了口,一大滴泪便落了下来。
贺峥说:“赵絮絮当初拿着印有你父亲私印的信件要挟于我,要我与二叔里应外合,证据真的连字迹都一模一样,我没法不信。父亲重伤,侯府被二叔一手掌控,江府被围时,能保下你们母女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我不知真相,只怨恨你不懂我的苦心。若我依旧对你一往情深,她必然会将证据亮出,但我怎么也没料到你会去求靖王。你看着他的眼神那么信任,我第一次这样嫉妒一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怒,我从没想过你的身边还会有别的男子。”
他颤着嘴唇,就好像接下来的话让他十分难以说出口。
“我留不住你了,是吗?”
贺峥高大的身影像一座面目模糊的雕像。
我忽然想到很多年前他告诉我开山大师为他看过相,说我与他乃是天作之和,是三世修来的缘分。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
地上不知何处落下的琉璃瓦片,我低头用脚轻轻碾着。
默了很久,才道,“阿峥,这是一生仅有一次的机会,你已经用掉了,而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