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一张a4纸,明明白白三个大字——宋今俞。
不要再说了,这字体,这纸质,他熟!
咖啡厅出门左拐,卖黄果树香烟的老大爷小店专业出品,纸都还热乎着呢,从打印出来到现在绝对不超过一分钟。
不要问他为什么熟,咖啡厅玻璃门上贴的“营业中”,今早才贴的。
他居然管着玩意儿叫简历?!
呵!
庄谓核善地笑了笑,亲切地问:“小朋友,你满18岁了吗?我们店不招童工的哦。”
宋今俞了然地点着头,一把掏出手机,“喂,公安局吗?这儿有家黑店招——”
“招!招。”庄谓扑上去拽他的手,恨不得一棒子将人打出去,恶声道:“月薪1500,去里面换工作服!”
“好的,老板。”宋今俞干巴巴的留下一句,然后返回前台,面对祁之焓,立刻变了种语气,“哥哥,你带我去里面换一下工作服吧,我不知道在哪儿。”
靠!庄谓听他这话敢怒不敢言,这么大个换衣间吃了不成,眼睛没捐还能找不到!?
宋今俞倪了一眼过来。
“咳,焓——之焓,你带他进去换一下吧。”庄谓躲闪着眼,握拳假咳了一下,朝祁之焓吩咐道。
祁之焓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看宋今俞,从前台绕了出来,往换衣间去,宋今俞紧跟在他后面。
咖啡厅统一工作服都是白衬衫和黑色半腰围裙,干净利落,庄谓觉得这样很符合艺术,等到冬天有暖气,也不会觉得冷。
祁之焓从柜子里拿了一套新的工作服给他,宋今俞脱了自己的外套去隔间里换衬衫,出来的时候祁之焓已经将他的外套迭放进一个新的储物格。
他将钥匙递给他,淡淡道:“这是储物格的钥匙。”
宋今俞没有接,转过身,微展开手,说:“你给我系下一围裙吧。”
祁之焓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将钥匙暂收回储物柜台面,往衣架上拿了他的围裙展开,走到他后面。卷起袖口的小臂环过宋今俞的腰,距离近到只需要微微收力就可以将人抱入怀中。
崭新的黑色布料围着白色衬衫一寸寸包裹腰线,祁之焓收力,黑色的腰带被系成规整利落的蝴蝶结。
“好了。”祁之焓用气音在他耳边低声说,然后退开。
宋今俞略微遗憾,真好听,回身朝他说:“谢谢。”
祁之焓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什么话都没说,想转身出去。宋今俞却一手撑到储物柜挡了他的去路,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腰。祁之焓一惊,腰带就被他拉开了。
宋今俞拉着半腰围裙虚扶着他的腰,说:“我也帮你系一下围裙吧。”
祁之焓和他僵持一会,转过身去。
身后的宋今俞视线定在他的腰肢,小臂穿过他的腰侧,环绕后收力,将人牢牢抱在怀里。
祁之焓浑身一颤,一股酥麻从腰间迅速蔓延至全身,直冲头皮,他蓦地转头,然而身后的宋今俞从颈边贴上来,他瞬间被紧紧束缚。
叹息声就在耳边响起,祁之焓一怔,就听见他在耳边说:“祁之焓,我给过你机会,刚刚你想不想抱住我?不会吗?”
宋今俞低低地笑了,用气音在他耳边,像一声诱惑,“我教你。”
话音刚落,一个个轻吻落在耳朵后面的皮肤,一股被温热潮湿包裹的感觉传到大脑,祁之焓愣了几秒陡然明白过来,宋今俞含住了他的耳垂!
这个认知像飓风来临,一下冲垮祁之焓的身体,他几乎站不住,撑着宋今俞的手挣扎着转身。
“唔,不要……宋今俞,啊!”
宋今俞用力咬了一下,陡然环住他的肩,将他的手臂锁住,舌尖勾着柔软的耳垂吮吸,含糊地问:“学会了吗?”
门外就是咖啡厅,祁之焓思维混乱,只清晰地知道不能出声,宋今俞的每一个举动都冲击着他的三观,他什么都不懂,只有身体不听使唤地使不上劲。
宋今俞听不到回答,一个一个绵密的吻在脖颈处留恋,留下暧昧的红痕。
祁之焓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在宋今俞动作更过分之前,蓦地攥住宋今俞底下的半身围腰,急忙央道:“学会了!宋今俞,你别闹了。”
轻微的喘息声就埋在脖颈边,宋今俞的手停下来,他恋恋不舍地低问:“学会了?”
祁之焓只想捂住他的嘴,宋今俞一放开点距离,黑色的围腰就散落在地。他就着姿势,扶着祁之焓在长凳上坐下,转到人的正面才看到他的眼有多红。扯开的衣领左边从耳垂到锁骨都是吻痕,与右边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宋今俞见人呆愣,坐着不说话,亲手将他的衣领扣好,顺手揉了揉他的颈侧,低声交待:“在这儿等我。”
然后转身打开门出去。
不大不小的换衣间,左边是两个换衣隔间,右边是一排储物柜,中间剩下一条狭窄的过道摆放着凳子。祁之焓呆滞地坐在凳子上,莫名流下两滴眼泪。
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彻底匿迹,他完全不懂自己为什么哭了,眼泪来得无声无息。随之而来的倦怠让他对一切都失去兴趣,拖拽着他往地底下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