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气得啊,狗东西们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我看不过眼,把那些小混混们揍了一顿,还经常去她摊位吃炒饭,帮她镇场子,她每次给我做炒饭,也都加很多量,一来二去我俩就好上了。”
迟屿听着。
偶尔嗯一声。
他拆开一次性筷子,哪知道菜一入口,那丰富又难吃的口感,差点没让他直接吐出来。
这什么玩意儿?
alpha皱着眉头,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没做出有失风度和礼仪的事。
黝黑汉子看着他这副样子,明显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哈哈笑了两声,凑近迟屿低声道:“特难吃是吧?”
话是这么说,但他却是吃得面不改色。
“要是我婆娘还在外面摆摊,我肯定请你去吃,她炒的饭那叫一绝,工友们都喜欢吃。”
迟屿艰难咽下那口菜。
“现在没摆了?”
他不是一个挑食的人,曾经他的确挑食,不过跟江难在一起后,江难那什么都能吃的胃影响了他,只要不是难吃得要死,他都能接受。
但今天工地的盒饭显然超出了他的接受范畴,他已经开始后悔没让助理订餐厅了。
黝黑汉子扒饭的手一顿。
他叹了口气。
“没摆了,工地不让摆,上面的人还砸了她的摊子,后来我们结婚,她现在怀着孕,没办法工作,下个月都要生了,但住院的费用我都没有。”
“工地已经五个月没发工资了。”
迟屿皱起眉头。
飞鱼的子公司很多,其中也包括建筑业,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工程启动的时候,财政部拨出去的合同款没有上亿也有几千万了。
但工地上竟然五个月没发工资?
黝黑汉子紧紧盯着迟屿,声音不大,却很是急促和有力,“我知道你是来这里搞视察的,我前几天去要工资的时候,在办公室外面听到了,虽然你刻意穿得很普通,但身上的气质骗不了人。”
“本来以为你很快就来,但一周多过去了,还是没动静,包工头他们以为你不会来了,就放松了警惕。”
迟屿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来这边搞视察,并没有通知工地,而且也没有确定准确时间,就是为了了解真实情况,但工地上竟然已经知道了?
他回头看了眼助理。
助理被他冷冽的眼神吓得一激灵,他正想上前解释,但迟屿没给他机会,而是看向黝黑汉子。
“接着说。”
汉子本来不抱希望。
毕竟上面贪,上面的上面未必就是好人,但他真的没办法了,老婆就要生了,这些日子已经把存款花得七七八八,再不发工资,老婆生孩子怎么办?
他把盒饭放在迟屿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