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大车猛踩的刹车让他死里逃生,但宋然在那次事故中伤到右手腕,从此不能长时间写字,致使他大学毕业后选择到培训机构做老师,因为他的手根本负担不起每天高强度的板书书写。
也是从那次之后宋然变得更加沉默,像把自己封锁起来一般。
“你还是不是人、你配当他的父亲吗??!”
张筱守在病床边,双目赤红,声嘶力竭地指着宋远华的鼻子控诉。
当时他打的那把方向盘代表了什么,三人都心知肚明。
那之后张筱和宋远华终于离了婚,宋然跟她。
他在工作两年后才报名学了驾照,但张筱几乎从未见他开过车。
张筱这两天总觉得耳朵烧的慌,心里也老是不踏实,会突如其来感觉到心慌。
“是不是胃上老毛病犯了?”刘鞍接了杯温水递到她手里,“要不明天我带你再去禄城复查一回,顺便去看看小然……”
张筱咽下嘴里药片,摇了摇头:“别折腾了,吃点药就行,”
“临近过年了孩子肯定忙得很,咱们别去给他添乱了,倒是记得给他打个电话,今年早点回家过年……”
睁眼的时候病房里只剩昏暗的光,宋然手指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枕在旁边的李铖立马醒了。
“饿不饿?我去买粥。”
这几日宋然腿动不了,行动不便,医生建议只吃流食,防止患者因为排便碰到伤处,增加损伤。
即便是这样,一碗粥他也只吃得下几勺,李铖眼睁睁瞧着宋然本就巴掌大的脸又小了一圈,肉眼可见的清瘦。
我们是恋人
早上他趁宋然还没醒之前到小区附近买了人常吃的那家包子豆浆,还加了一份稀饭。
医院的消毒水味并不好闻,他也一向敬而远之,如今里面躺着的人变成宋然,他反倒有些归心似箭。
“来拿好喽,您的。”
老板手脚麻利地把袋子打上一个牢固的结,几份装在一起递过来。
李铖道了谢接过来,回去的时候一路上空气还湿冷,夹着冷风吹到脸上,寒意很重。
回到医院的时候见病房没人,不知为何,李铖心跳漏了一拍,几步走到卫生间。
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眉头下意识地皱起,心也揪着疼。
只见宋然定定地坐在地板上发愣,拐杖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身子旁边一摊水渍,分不清是什么,胳膊上的绷带也渗出了血。
李铖甚至来不及说话,冲过去就要把人抱起来。
“脏。”
宋然终于出声,挣扎着躲开,不想让李铖触碰到自己。
男人没管,一手穿过他腋下,另只手放在腿弯。
这样抱可以吗?李铖小心翼翼避开受伤的那条腿和关节,只在乎他会不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