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
程则绪修长大手扯了下衣袍蹲坐在承足上,后背倚着床榻,衣袍懒散趴在地上。
来到陆嘉宁身边似乎一切不快都消失殆尽,眉眼间不经意带着笑意。
“阿宁今日倒是休息的早些。”
手腕抵着膝盖不经意摩挲,想到这段时日的烦躁,自从陆嘉宁离开后未曾一夜好梦,疲倦地捏了捏鼻梁,声线渐冷。
“阿宁还是不愿相信我,早就封锁住内心不愿让我进去,我在阿宁心中就这般不堪?”
若是陆嘉宁宴会上选了他,有婚书在手,他根本不用顾及太子。
可如今处处受限,昨晚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多想义无反顾冲进去,最后硬生生憋着怒气离开。
陆嘉宁如今有了依靠,不再需要他了。
程则绪出一声自嘲的冷笑,“阿宁莫要装睡,与我说说话吧,就一声也可。”
屋子一片寂静,程则绪静坐着也不恼,似乎只要她在身边心中便安定许多。
“阿宁不愿说便不说。”
夜色渐浓,程则绪久久不愿离去,就安静坐在那,屋子里静的只听见自己的气息。
他早就觉床榻无人。
若真是陆嘉宁在这,听到他的声音时,被褥里至少小幅度颤抖下,以他的敏锐力早会察觉,而不是如现在这般静悄悄。
况且,承足上没有放她的鞋子。
屋子里寂静的连气息都察觉不到。
这些时日不见她,早已思之如狂。
他哄骗自己,便当来到陆嘉宁身旁,心才会被安抚。
程则绪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手掌握着膝盖紧了几分,这些时日的挫败感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太子城府极深,早在乞巧节引他和季敬川去酒楼闲谈,故意将消息透露给四皇子,引来四皇子探查肃王幕后之事。
在宴会上不费吹灰之力,既折了丞相臂膀,又将鲜于公主推到四皇子那边,坐收渔翁之利。
解决完碍眼之事,又给了陆嘉宁体面的身份,在宴会上公然求取婚约,每一处都拿捏的十分到位。
怕是连太子也没想到,他会从中作梗,让二人都下不来台。
程则绪早有预感,陆嘉宁不会选他,或许一个也不会选,可他就是想参与,就是想搅和这一切。
他见不得陆嘉宁嫁给别人。
一直坐到天色渐亮,程则绪恍惚起身离去。
陆嘉宁一夜好梦,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起身坐在床榻上伸了个懒腰,浑身充满精力。
陆老夫人用完膳便去礼佛,陆嘉宁一上午也没见到人,如今没了碍眼人打扰,心情异常舒畅,哼着小调在一旁啃着苹果乱转。
下午时,陆老夫人坐在软榻上,胳膊搭在案几上便开始缝制香囊,陆嘉宁在旁边整理着细线。
于嬷嬷领来几个丫鬟喜气洋洋走进外屋,“老夫人,老奴选了几个丫鬟来给姑娘瞧瞧。”
陆老夫人放下手中针线抬头看去,“全凭嘉宁的意,要是都喜欢便都留下。”
陆嘉宁停下动作偏身去看,人群中现一张熟悉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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