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娴的担忧的确很在理,许晏清道,“是啊,可是苏柳梅来找我开过口,希望我帮她们家一把,但一时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夏瑾娴道,“钱解决不了全部问题。你要不去跟她谈一谈吧,总不能这样无底洞下去。至于,你要补偿亏空,我同意啊,只要不影响到你,我没什么不可以付出的,不就是一套房么,反正我们有地方住,又不愁吃穿,现金我也有,虽然我把我的资产拿去成立基金了,但自己可以支配的钱也不少。我只是担心她还是放不下你。你看,她会打着你的名号,这难道不是证明吗?”
许晏清抱着夏瑾娴,更是说不出话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闻着她的体香道,“小娴,我觉得能遇到你,真是何其有幸。你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你很清楚我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像韩韵,我始终觉得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爱谁,甚至不懂什么是爱。所以她兜兜转转,挣扎痛苦愤怒,这些情绪都是因为她始终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意义在哪里。”
夏静娴抱着他,安慰道,“阿清,我不会阻止你帮她,但我们也不是圣人。如果帮,得让她写欠条。”
许晏清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并不是赠与,只是看在最后,她肯放过我的份上,借给她,但不问她要利息,还的期限,也不必要太明确。”
夏瑾娴说,“那就好,我没意见。”
许晏清不能随意出市,周六,他特地跟市里报备,去了京城找韩韵。
十月的天气,秋高气爽,晴空万里。
周末无事,夏瑾娴一个人去逛街。
走在武康路上,看着身边漂亮而复古的建筑,只觉得人生圆满。
迎面走过来一对男女牵着一个小男孩儿,小男孩挺可爱的,夏瑾娴抬头看向他的父母,一刹那她有些发抖。
那是她的父亲夏甫农!
夏瑾娴连忙背过身,进了一旁的咖啡店里,她有些紧张。
站在咖啡店里,她又觉得自己紧张得很没有道理。
从小到大被父亲粗暴对待,让她生出了自我防御的本能。
她摸了摸脸,咖啡店的服务生问她,“欢迎光临,需要喝点什么?”
夏瑾娴舒了口气,她微笑道,“一杯美式。”
等着店员做咖啡的间隙,夏瑾娴从落地玻璃看出去,见夏甫农牵着孩子走远了。
夏瑾娴不知道那个男孩子跟夏甫农是什么关系,刚才夏甫农全心关注那个男孩儿,也没看到她。
想来童年的夏甫农阴影实在太深刻,让夏瑾娴还是本能的有些恐惧。
取了咖啡,坐在店里喝完,她才起身走出了咖啡店。
遇到夏甫农让夏瑾娴也无心继续闲逛,干脆回了家,给自己下了一碗面,翻了会儿书,许晏清的电话就来了。
夏瑾娴问他,“谈妥了?”
许晏清道,“算是吧。”
看来韩韵还是心有不甘,夏瑾娴并不意外,但是他和韩韵早就离婚了,他们也已经结婚了,她不会用怀疑去伤害这份感情。
她道,“没事,就算她不愿意,我相信你也总有办法的。”
许晏清笑了,他道,“我马上回来了,现在在首都机场。”
夏瑾娴意外问,“这么快?”
许晏清道,“没办法,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晚上11点,夏瑾娴在紅桥机场接回了许晏清。
许晏清上车后主动道,“韩韵没要我们的钱,韩初帮她摆平了,她让我帮他父亲周旋,但是我拒绝了。本来就是我提交的线索,我何苦再帮她?反正她恨我就恨吧。”
夏瑾娴听完,不知该说什么,她叹道,“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说你俩怎么会这样?”
许晏清纠正道,“我跟她没有过共枕眠,倒是跟你,小娴,我那时候一直在想,应该是我俩上辈子在修共枕眠的时候,有一个人开了小差了吧。”
夏瑾娴听完后先是笑了,继而有些走神。
许晏清一边开车一边道,“我想应该是我,否则怎么会分别那么久?所以小娴,这辈子我们好好修炼啊,好不好?已经错过八年了,这功课得抓紧补上,不然下辈子没有着落了。”
夏瑾娴没忍住,笑了出来问,“以后是要每天早晚都做功课吗?”
许晏清说,“我怕你太累。”
她说的是佛门弟子那种功课啊,许晏清在说什么???
不过,许晏清又透露给夏瑾娴一件事。
“我在京城的时候,还被叫去中纪委谈话了。”
夏瑾娴问,“是因为韩韵?”
许晏清摇头道,“是因为周超。”
周超的案子异地审查,和李正鹄的案子也有密切关系。
李正鹄一案牵连甚广,涉及的人数也很多,恐怕没个一年半载是不可能审结了。
许晏清突然问,“小娴,你怕么?”
夏瑾娴奇怪问,“什么?”
许晏清道,“周超进去之后供认说,去年有一个审批项目,是在中心区的位置,审批过程中违规加造了5层,是一个酒店,文旅是杨区长分管,投资项目是我分管,周超等于想把我和杨斓一网打尽。”
夏瑾娴问,“后来呢?”
许晏清道,“这个项目我和杨斓都没有经手,只是在区府常务会议上审批,他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些跟我有关。反正我把情况如实说了,怎么查是他们的事情。这个集团公司跟鲁名威关系挺好,就是上次来送礼的那几个人,背后都是z省商会。”
结果,最后都是千丝万缕的关系,居然还能牵扯到卢文景。夏瑾娴问,“卢文景家里不是z省商会么?会不会是因为你之前不要小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