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答,反问:“你呢?”
“睡觉。”他的手抄回兜,补两个字,“跟你。”
依旧是混球作?风,直白得不?行。
“沈纵京,”她的指骨撑着下巴,“你真是个狗东西。”
刺
颐园东路的球场还亮着灯,天气凉下来?了,打球的人也多了。
黎烟坐在铁丝网外的一排长?椅上,披着沈纵京的冲锋衣,抱膝看着三号场的球赛。
篮球碰地再回弹的闷响,滚沸的欢呼声?,充满活气。
挺好的。
球场外的产业链开始建起来了,对面的商店还开着,橱窗里摆着一个洋娃娃。
她看了一会儿,想起曾经有?过很?像的一个。
从橱窗拿下来?的,很?新,很?漂亮,表情?并?不生动,但是大而安静的眼睛很?好看。
她经常挑天气好的时候把娃娃洗一洗,在太阳底下晒一晒,所以娃娃身上总沾着太阳的味道?和一股淡香,特别鲜活。
直到一个天气很?好的周末,她在出门前把娃娃晾在阳台上,从补习班回来?的时候看到衣架空荡荡的。
洋娃娃没了。
林月如说它被风吹掉了,沾了很?多脏泥,估计洗不出来?了,所以扔了。
她下楼去找,垃圾处理车来?过,垃圾箱已经空了。
可以预见,这个娃娃行将在脏污中腐烂,最?后被一把火灼烧干净。
一个很?漂亮的洋娃娃,就这样在一个午后,毫无?预兆,安静又轻而易举地毁掉。
黎烟移开视线,头埋回手?臂间,眼睫眨动一下。
沈纵京从商店出来?,照例买了老三样,右手?虎口多了罐热牛奶,懒洋洋在她旁边坐下,把那罐热牛奶撂她手?边,朝对面球场看了一眼。
“看赛?”
“没有?,”她徐徐把热牛奶握在手?心,“有?点无?聊。”
沈纵京侧头:“那干点有?聊的?”
她往沈纵京提的袋子看一眼:“你买套了吧?”
沈纵京的心神从球场挪回来?:“你怎么这么可爱,烟。”
“有?聊的有?挺多的,比如看场电影,兜个风。”
她认真想了想:“太俗了。”
直白得不行,欲得不行。
沈纵京闷笑,笑得胸腔轻震,提溜着手?肘把人捞进怀里:“干个有?意思?的,猜猜红队赢还是黑队赢?”
“黑队吧。”她说。
她不怎么看篮球赛,猜这些基本没猜准过,说黑队是因为黑队的前锋有?点小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