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儿那冷情的性子本宫还不知道么?若真是那爱色之人,怎会三番两次拒绝选秀?怎会至今膝下无子?”
见皇后对她的话不以为意。李嬷嬷低声提醒道:“娘娘忘了,有敲鸣冤鼓的那位呢?”
闻言,皇后夹菜手一顿。
那女子着实是个例外,姿色平平,却不知缘何入了她儿的眼,还让他大失分寸。
“呵,她?她现下不知跑哪儿躲命去了呢,怎会敢到奕儿面前晃悠。”
李嬷嬷一想也是,皇后娘娘一茬一茬的杀手派出去,都找不见那女子半点儿踪迹,必定是逃命去了。
床榻上,计云舒忽然想起一件要紧事,猛地坐起身,召来寒鸦询问。
“我的衣服是你换的么?”
寒鸦顿了顿,如实道:“是王爷换的。”
闻言,计云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发现了?不,若是发现了,应早就朝她发难了。
想到这,她稳了稳心神,状似随口一问。
“衣服可洗了?我有个安神的荷包在里头,浸了水怕是用不了了。”
寒鸦听见她找荷包,打开妆奁盒将荷包递给她。
“姑娘放心,王爷看是姑娘的贴身物件,让奴婢好好收着了。”
接过荷包,计云舒松了口气。
没露馅就好,否则非但她没法再避孕,还会牵连到郁侧妃。
冷不丁听见外头传来宋奕的声音,计云舒将荷包收好,下一刻便见他推门而入,径直坐在了榻边,淡淡的酒气迎面扑来。
“还没用膳?”
计云舒重新躺下,背过身淡淡道:“我不饿。”
寒鸦说她病没好,一下午不让她下床,她是真不饿。
宋奕微微蹙眉,以为她又闹小性子,沉声道:“病未痊愈,不饿也得吃。”
说完,他又朝寒鸦吩咐:“将饭摆这儿来,我看着她吃。”
约莫一刻钟后,计云舒听见一阵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随后一片阴影落在头上,她被宋奕不由分说地拉坐起来。
榻边支起了食桌,寒鸦盛了一碗药膳汤放在她面前,开始源源不断地给她布菜。
宋奕坐在对面,站桩似的盯着她。
计云舒不愿因这种小事跟他吵起来,将碗里的汤喝了个精光,又吃了几口菜,才放下了碗筷。
宋奕的眉头舒展开来,拿起帕子欲帮她擦嘴,计云舒偏头躲开,扯出了自己的帕子。
宋奕的脸色沉了些,他将悬在半空的手收回,帕子一扔,起身出去了。
寒鸦急忙将帕子拾起来,看着计云舒叹了口气,劝道:“姑娘何必如此?”
计云舒对这主仆二人无语至极,怎么,她不让他擦嘴,她就犯了天条了?
她才是被迫害的人,能和罪魁祸首相安无事,已经是她大度了,难不成还指望她和颜悦色,谄媚讨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