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渊向后退了一步。
沈惊问却提起剑一步一步向秦璐走来,携带冰天雪地的冷冽。
“闻静师弟,有话好说……”秦璐惊慌地也往后退,第一次见面她就从心底里升起对他的恐惧,明明他没有什么表情却让她从骨子里发颤。
“你和戚胜是什么关系?”沈惊问直接问出心中疑惑。
“我跟戚少门主不过是偶遇,并没有……”
“撒谎。”他一剑劈过去,剑气贴着秦璐的脸而过,将碗口粗的树从中间斩裂,好巧不巧倒下的地方正是陈忆容金翎藏身之处。
秦璐转头看见金翎仿佛看到了救星,大叫:“金少主——!”
金翎比沈惊问脸色还要冷淡,看着往日那张温柔纯真的脸只觉得格外恶心,把眼睛转到一旁不去看她。
秦璐没察觉不对劲,她跑到金翎旁边,像往常一样抱住他胳膊靠了上去,嘴里委屈道:“金少主你来了,刚刚差点我就要被他杀死了……”
“哟,那你现在怎么还好好站着,不会是认为闻静师弟剑法不准吧。”陈忆容跳出来嘲讽道。
“你……”秦璐想骂人却又住了嘴,一个劲地掉眼泪,蹭得金翎袖子湿了一大片。
金翎用力甩开秦璐,语气阴冷:“这衣服是雪域天蚕丝,碰不得水。”
说完重重拂了拂衣袖,转身就走。
秦璐一时愣在原地。
陈忆容趁机拉走谢景渊,不让他跟沈惊问有接触
的机会。
秦璐快步去追金翎,像是后面有厉鬼在追他。
沈惊问看着四人消失在黑暗中,目光幽深跟了上去。
*
气氛有些奇怪。
金少主平日对秦璐一向宠爱有加,恨不得贴在她身边,现在却冷脸以对。反倒是秦璐眼角含泪,神色急切地缠着金少主在解释什么。
陈忆容靠在石壁旁边兴致勃勃看戏,谢景渊坐在她左边,沈惊问在右边。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金翎吼道。
两人动静不小,休息的弟子睁开了眼,还有装睡的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了。
秦璐低声哭诉:“金少主,刚刚那些话我都是听别人说的。你不要误会我,不管怎么样璐璐从心底里感谢你,在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
还装成柔弱可怜模样想博取他的怜惜!
金翎一脸不耐,听闻秦璐曾主动招惹晏翠道侣一事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怪自己当时听信了她的蛊惑,以为陈忆容是为了获得首徒之位不择手段陷害她。他下了血本才保住秦璐留在天虚山,还为了她去找陈忆容麻烦……
自己的真心付出在她眼里居然是寄人篱下,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金翎简直怄得要死,刚刚还大言不惭地在陈忆容面前说“真爱”,下一秒就被打脸。
原本令他心动的低语也变成了扰人魔音,他皱眉再次喝止秦璐:“够了!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金……”秦璐慌了,
不明白一向有效的眼泪对金翎怎么不管用了。
泪花汩汩顺着脸颊滑落,有几个弟子露出不忍之色。
金翎头也不抬,沉默地拒人千里之外。
陈忆容一直盯着这边,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的时机。
这下金翎再不会帮秦璐出头了,她跟秦璐之间也该有个了断。
“秦璐。”陈忆容淡淡开口:“看你哭了这么久也没晕,想来已经无碍,那么现在是该算一算残害同门的罪了。”
秦璐没想到陈忆容会在这个时候发难,背脊一凉下意识去看金翎,发现他一动不动。
她强装镇定,姿态放的很低:“我不知道陈师姐在说什么?是不是还在记恨我当时在大殿上的一时失言,那我向陈师姐道歉。”
陈忆容没起身,手中树枝随意拨弄了下火堆,声音不显情绪:“不知道?你在独角鼍洞中用匕首险些割断沉雁雁拉住我的白练,妄图将我打入寒潭中,你不会忘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