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比“爱”更加虚幻的东西,将它拆分开,就会发现所包含的远不像表面那么纯粹——前一秒手捧玫瑰花的人或许下一秒就会对你冷眼相待,让你满怀憧憬走进婚姻的人,可能正是你走向坟墓的引路人。
相信爱情本来就是一件愚蠢的事。
“就跟你说了两句,你就引申出这么多含义?”唐月楼皱着眉头,“你好像管得有点多了。”
“你别管,我问你,”叶子秋语气稍稍严肃,“你把她当成了谁?你这是在重蹈覆辙。”
唐月楼沉默地挂断了电话。
……
等到云扬完全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睡在唐月楼家的床上。
额头的温度转凉,但那种四肢无力的虚弱感还在,她动了动手脚,忽然感觉自己头下垫着的东西触感不太对劲,云扬闭着眼随手往旁边一摸。
然后她彻底清醒了。
她发现自己压着的不是枕头,而是唐月楼的胳膊,毫无睡相地像只树袋熊一样完全扒在她身上,把唐月楼身上的衣服搓得皱皱巴巴。唐月楼还在熟睡,似乎是感觉到了云扬的动作,她在梦中蹙了蹙眉,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腕。
天已经完全黑了,卧室里的窗帘没有拉紧,露出了窗户的一角,外面好像在下雨,云扬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隐约记得吊完点滴以后唐月楼把她带回了家,中午的时候喂她喝了一点粥。
她在高烧中意识昏昏沉沉,连那碗粥是甜是咸都没尝出来,现在体温降下来,那种饥饿感才慢慢浮现出来,但她又懒得下床,于是翻了个身,盯着唐月楼的睡颜出神。
只要在唐月楼身边,云扬一直都是早睡晚起的那个,看着她睡觉的机会可不多。那双像是能看穿人心的眼睛闭上以后,这张脸就只剩了安静的温柔,好像古画中沉睡的美人。
不管看过少次这张脸都觉得无可挑剔,这么好看的人,可惜长了张嘴。
想到这里,云扬没忍住笑了,她用手指碰了碰唐月楼垂下的睫毛,然后等了两秒,见唐月楼没醒,又得寸进尺地刮了一下她的嘴唇。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云扬吓了一跳,四处摸索,最后发现是唐月楼放在另一边床头柜上的手机,她手忙脚乱地越过唐月楼伸手去够,结果还没摸到,手指就被攥住了。
云扬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你怎么醒了?”她人撑在唐月楼上方,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讪讪一笑,“不是,我是说,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唐月楼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微微皱起眉头,任由铃声响了两秒又被对方挂断,然后卧室重新陷入安静中,她就着这个姿势抬手扶住了云扬的腰。
“小心点,烧刚退就折腾,”她摸摸云扬的额头,问,“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被她这么一碰,那种轻微的头晕后知后觉地又返了上来,云扬摇摇头,问:“不接电话吗?”
唐月楼没回答,扶着她的腰让她躺下,又给她测了体温,确定烧退了,才俯身吻了她的额头,温声问:“饿不饿?”
云扬点了点头。
“家里没什么食材,这个时间,去外面买也不方便,喝点粥可以吗?”
云扬又点了点头,她拿过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才发现现在竟然是凌晨两点。
厨房传来轻微的声响,她看着手机上一堆未读消息的小红点,心里却莫名其妙地酸软一片。
都说生病会降低人的心理防线,她忽然认真地想,如果能永远这么过下去,好像也不错。
但是云扬摸不透唐月楼的想法——她好像从来没有纠结过两个人的关系,说起来,刚在一起的一个月,她也从来没有提到过她们两个是在交往,仔细想来,唐月楼的态度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暧昧不清。
想明白某些事以后,云扬心里没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反而松了口气,但她又觉得闷得难受。这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在她心里转了几个来回,唐月楼放在卧室的手机又响了。
云扬摇了摇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晃出大脑,她拿起手机想给唐月楼送过去,看到来电显示是“李秘书”。
秘书?谁的秘书?云扬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有点好奇,但没问出口。
这次唐月楼接了电话。
云扬扒着卧室的门,目睹了她接起电话的几秒钟后一瞬间的诧异表情,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她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怎么了?”云扬还是没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有什么急事吗?”
“没什么,一点家里的小事。”唐月楼挂点电话,牵着她的手坐在床上,“你先休息,粥好了我叫你。”
她顿了顿,又嘱咐了一句:“不准玩手机。”
“老师,”云扬盯着她的眼睛,半开玩笑地说,“你对我这么好,我会爱上你的。”
作者有话说:
别担心,本甜文作者不写替身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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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
唐月楼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一蜷。
云扬曲着腿坐在床边,抬头和她对视,卧室的灯开得很暗,投下一片暧昧又静谧的光影——这空白的一秒钟仿佛被无限度地拉长,安静到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然后唐月楼转身,坐到了她面前的床上。
云扬往回收腿想给她腾出空间,被按住了膝盖,唐月楼就着这个姿势向前倾身,她眼里没有往常那种笑意,目光在灯光之下显得认真又深情,云扬睫毛轻轻一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