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弗抑制着冲动,大吼大叫的冲动,抢婚的冲动,跑上去把桑灼拉下来,她不跑就强行抱着她跑,从这里一直跑到将军府之外,一直跑离首都星,跑离整个星系,奔向无穷宇宙。
再也没有人能跟他争夺桑灼,而桑灼除了他谁也依靠不了,要麽服从,要麽就在永恒的孤独里一个人过。
也好过站在这里与大哥成双成对。
亚尔弗觉得头疼,混乱的冲动四处激荡,把他的神经把他的头骨都弄得支离破碎,他仿佛成了一滩肉泥,没了支撑只能衆目睽睽之下瘫软下去,谁都能来踩上一脚,骂一声晦气。
晦气,他多晦气,亚尔弗的眼眶里出现湿意,旁人还以为他是感动的。
多令人感动,多麽真挚的感情,仿若天生一对,活该长长久久。
亚尔弗再也看不下去,转身朝宴会之外走去。
他穿着他夺目的西装,走得却如此狼狈。
亚尔弗这一离开,四年都没有回来。
当他准备回来的时候,大哥和桑灼结婚了。
收到消息的亚尔弗站在星舰的玻璃窗前,看着近在迟尺的首都星讥嘲地笑了下,这便是最後的结局。
【克莱斐尔番外】
他的暗恋无疾而终。
太多的欲望倾注在画中,现实的世界里不是想要就能拥有。更多的是朝思暮想辗转反侧依旧靠近不了哪怕一丁点。
于是折磨由此産生。
克莱斐尔已经分不太清白天和黑夜,他的房间已经被画占满,连他自己都快没有落脚之地了。
有些时候跟喝醉酒了一样,连墙上都被他画上了内心的渴望。
求而不得,求而不得,克莱斐尔不明白为何内心的欲望如此浓烈。他想放弃,不想继续了,挣紮在这里仿佛深陷泥潭,痛苦与窒息轮番上演。
放弃吧,放弃吧,为什麽做不到。
克莱斐尔躺在地上,好像又见到桑灼了。她没有去参加订婚宴,她穿着漂亮圣洁的婚纱走到了他面前。
她唤他:“斐尔。”
“斐尔,你怎麽躺在这里啊,要去床上睡的。”桑灼坐了下来,洁白的婚纱洒在他身旁,她温柔地轻声地对他说,“地上会着凉,着凉会感冒,感冒全身都会疼。”
“听话,去床上好不好?”她捉住他的手,点了点他的指尖,“颜料沾得到处都是,洗一洗就睡觉啦。”
克莱斐尔看着她,倏然就落了泪,泪水滚落眼角,他想伸手抚上她面庞,又害怕一切都是幻想都只是他的想象。
再多一点,再多说一点,说什麽都好,不要安静下来,安静了会消失的。
“斐尔,”桑灼听话地说起话来,她跟他讲,其实她有注意到他的,“在你看我的时候,我故意不看你,只是担忧看了你,你就害羞得不敢继续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