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会把你当烂泥,一脚踩得更烂还嫌弃脏了脚。自厌的痛快在心中涌动,你突然想他粗暴地对待你,令你体会死亡的边缘,震颤的愤恨,那些没有痛感的无数次死亡是否在心里留下了痕迹你说不清。
没有痛觉便只是影像,仿佛一次扮演游戏,在游戏里死亡不该有太深的触动,可一次又一次的叠加还是会让人心生厌烦。毕竟没有谁喜欢玩游戏把把都输,那还有什麽游戏的乐趣。
你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次次从鲜活到凋零,若是大雪天倒在雪地里,吐点血红梅作伴,那倒还有些美感;可有时候从悬崖上摔下去,四分五裂的只剩血腥,你再美的容颜与身体,再这样的磋磨下也只会留下碎块叫人恐惧。
好在深山老林里,没有人给你收屍。或许途经的只有蛇虫鼠蚁,它们穿过你碎裂的心脏,不知道曾有一人因这器官的跳动而鲜活无比。
濒死的时候,你会在脑海里跟666闲聊,他建议你睡一觉,花点积分兑换安眠buff,你却不接受他的建议。
濒死的时候也是你休息的时候,如果睡过去的话,醒来就是下一个世界了。
你想趁着这点间隔跟666插科打诨,随便聊点什麽,你也会问他你的表现怎样,是不是做到了一个炮灰该有的程度。
666会夸你做得很好,经此一遭,一个跌宕起伏动人心弦的故事就此诞生,你在这个故事里的戏份虽然很少,可总有人会记得的,记得你的嚣张跋扈,记得你的恶劣不堪……666的电子音听起来竟有点笑意,他继续说着:能让人恨得牙痒痒,也是一种天赋呢。
你也夸了他一番,说没有他的帮助,你一个人是成就不了这种天赋的。
666欣然收下你的夸赞,完全没有推辞的意思。
你还想再跟他聊点什麽,你这个世界的未婚夫竟然赶来了。
倒在雪地里的你有点莫名其妙,他抱着你又是怒吼又是乞求,还要带你去看太医。
天呐,可别折腾了,你本来呆在这里等一个时辰就彻底死去,他却非要抱着你拖着你的身体去看什麽太医。
按照剧情,他应该很厌恶你才是。现在却表现出这副模样,你悄悄睁开眼,瞧了下他的狼狈不堪,心里有些欢快,看乐子总是让人快乐的,哪怕死到临头,你也要继续吃瓜。
他看见你睁开眼,还以为是自己的乞求感动了天地,他一边落泪一边叫小厮把马车驾驶得再快更快些,还抱着你安慰你会没事的。
有些无聊,你看了会儿觉得没趣把眼睛又阖上了。
此後无论他怎样呼喊怎样泣血,你都没有睁开。
你累了,连跟666聊天也没了力气。
雪仍在落,马车的辙痕驶入宽宽的官道,你曾经走来的这条路,临死也要走回了。
许是雪落得太大,风吹动了窗帏,明明屏蔽了感官,在这一刻,你却觉得有些冷。
你的未婚夫还在一声声唤着你,渐渐的,那呼唤越来越小,越来越轻……
他还没抱你到太医那,你就没了声息。
不知不觉间,你竟抚上了奥斯蒙的面庞,他坚毅冷峻的脸在情涩的浸染下显露出与平日里不同的韵色,仿佛一枝只为你一个人绽放的花朵。
你描摹着他的眉形,轻点了下鼻梁,腿也没闲着,你轻轻地蹭着他,似有若无不肯重,奥斯蒙闷哼一声,将你整个抱在怀中制住。
“别闹。”他神情严肃,你却见不得他这样冷静。
“没闹。”你轻轻软软地撒娇,说他的手掌太热,把你的衣服都烫化了。
夏天的睡裙本就光滑而单薄,你没说还好,你一说奥斯蒙就不可抑制地陷了进去,仿佛他的手掌按住的地方不是衣衫,而是赤。身。裸。体的你。
他的体温升高,手掌也更烫,这下真的要把你烫化了似的。
你咬着唇想继续勾引下去,又担心太过火收不了场。你病还没好呢,若是夜间忙忙碌碌如奔腾野马,起起伏伏如浮萍漂泊,第二天醒来肯定又要加重了。
说不定连起床都做不到,只能垂着眼低声啜泣想下床都不能。
多惨啊,一时的欢愉却带来更久的痛苦,没有666的痛觉屏蔽,你还是收敛一点好了。
不过,也不一定是一时的欢愉,如果奥斯蒙非要攀高峰,说不定得熬到天亮。
还是不了……吧。
你犹犹豫豫地放弃了,玩闹的手也收回。
奥斯蒙却没有立即把你放下来,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吻向你,将你吻了又吻。
你跟一团食物似的被无情捻摩。好坏,奥斯蒙好坏,你要呼吸不过来了。
吻完後他还要教训你,不准你对别的男人也这样。
你故意无辜地问:“怎样啊。”
奥斯蒙捉住你的小手,嗓音低哑:“就……不准摸别的男人。”
“没有,”你委屈道,“我才没有摸你。”
委屈装得不像,笑意从眼里泄露出来:“哎呀,我这是爱抚,爱抚呀。”
奥斯蒙的呼吸越发灼热,这样下去真的要收不了场了,在他吻过来时你扭开脸庞,他只亲到了你的脸颊。
“不要,奥斯蒙太坏了,不让我呼吸,”你声音软软的,直叫人心里发痒,“坏,好坏。”
得到了你的评价,奥斯蒙若是不真的坏一坏,倒可惜了你的言语。他循着你的气息吻过去,从脸颊到唇瓣,到最後你也还是没能逃脱被一吻再吻的命运。
你软倒在奥斯蒙的怀里,真想狠狠地强吻回去,可你没了力气,只能被迫地接受了。
他的气息,他的情玉,唇齿开合间,你好像真的尝到了他酿的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