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的头已然是埋在倾婳的颈肩,闷声说道:“不碍事,等会再帮你穿好就是。”
见这个由头不管用,但倾婳也实在是经不住再来一遭了,她伸手想去推开自己身上的那位。
只听宫凌闷闷一声:“不要再让我失去你了。”
倾婳的手微微一怔,又悻悻的缩了回来,咬着牙飘出一句:“轻点。”
宫凌的手覆上她的,坚定地握住。
两人的心在此刻化为一体,那些曾经的隔阂与痛苦仿若消散在风中。
“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宫凌的低语如同许诺,带着无限的柔情。
倾婳微微颔首,眼中掠过坚定与温柔,“我亦如此。”
两人相视而笑,此刻的一切,无需再多言语,唯剩一片温暖与安宁。
初开的花骨朵儿被细雨滋润,又是一夜酣畅淋漓,一阵翻云覆雨……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洒在床榻上,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竹香。
倾婳缓缓睁开双眼,却被宫凌温柔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夫人醒了。”宫凌轻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倾婳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仍旧被宫凌紧紧搂在怀中,又想起昨夜的春光,不禁脸颊微红。“嗯。”她点了点头,声音如兔般轻柔。
宫凌见状,坏笑着逗弄道:“昨夜可是夫人自己扑上来的,这会儿又害羞了?”
倾婳闻言,不由得嗔道:“我哪扑上来了!”
“是吗?”宫凌顺势凑近,故意做出一副认真思索的神情,“那看来为夫需要记下来,怕再有下次有些人又不认账了。”
倾婳抬手轻轻捶了捶他的肩膀,“你都记得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再那样说,我可要生气了。”
看着倾婳略显娇嗔的模样,宫凌心中满是幸福与满足,再次感叹能够重逢是何其幸运。他握住倾婳的手,真挚地说道:“能够再次拥有你,是我毕生的幸运。”
倾婳被他这番话说得心头暖意流淌,轻轻靠在他的肩头。
屋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似乎在见证着他们之间的誓言。
往事
倾婳坐在铜镜前仔细梳妆,玲珑的手指拈着眉笔在眉上细细勾勒着。她轻扫了一眼铜镜,见那镜中的宫凌正握着一枚精致的木梳专注地为自己分拣着一缕缕青丝,指尖轻柔得仿佛是在抚摸珍宝。她心中一时被幸福充溢,忍不住轻声唤道:“阿凌。”声音虽然细若游丝,却足以让宫凌耳廓微微一动,嘴角挂上了一抹温柔的弧度。
“嗯?”宫凌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他从容地编织着倾婳的长发。
倾婳凝视着镜中人的影像,心中回忆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自记忆恢复后,她对宫凌的感情愈发坚定:“我一直在想,这一切宛如一场梦境。”
宫凌微微一笑,继续梳理着她的发丝:“那这可是一场很长的梦呢。不过,夫人愿意永远留在梦中吗?”
“愿意。”倾婳回答得笃定而迅速,她的目光在镜中与宫凌相对,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那份不移的决心。
“我曾以为,我们注定只能在战场上相见。”宫凌的声音低沉,透着丝丝哀伤,但很快,他又整理好情绪继续说道,“好在上天眷顾,幸好上天眷顾。”
倾婳伸出手,轻轻握住宫凌的手,似乎想要确认他的真实存在:“不管神魔两界如何,我们都已经再次走到了一起。”
宫凌感受到倾婳手心的温度,心头一暖。他放下手中编织好的发辫,以稳重且坚定的语气说:“以后无论风雨,我都会与你并肩。”
倾婳轻轻点头,她对宫凌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在此刻显露无遗。
宫凌走至倾婳的跟前,接过其手中的眉笔,边说边蹲下:“凡间的男子都爱为自己的妻子画眉。”他拈着眉笔贴心的在倾婳的眉上一笔一划的勾画着。
“有什么说法吗?”倾婳问道。
宫凌停下手中的动作,半蹲着贴近倾婳:“此举以示夫妻恩爱。”
二人盯着铜镜中彼此的脸庞,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幸福溢出眼眶。
这休憩的小阁距魔宫很有一段距离,宫凌轻轻地将倾婳抱起,动作流畅,步伐平稳。
倾婳在他的怀中微微皱眉,低声抗议道:“阿凌,你如此行为未免太过招摇?我可不想让全魔族的人都晓得我被你如此……不合礼数地对待。”
宫凌低头,瞥见怀中的倾婳微微红了的耳垂,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你是我的夫人,是这魔族的尊后,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
他似乎格外享受看见倾婳有些无奈又无法反抗的模样。
他二人一路走过,路过的魔族士兵和侍女远远的已在路旁跪下,不敢直视。待他二人走过后,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相互之间传出细微的窃窃私语。
原本压抑肃穆的红黑配色,如今竟添了一抹雪白,白玉兰迎风开放,花草间透出几分生机盎然。
“尊上不是向来痛恨神族吗?”一名侍女悄声说道,“为何对这名神族女子如此的另眼相看,恩宠有加?”
“尊上是痛恨神族不假,但是你来的晚还不知道,”另一名侍女笑着附和,“尊上怀中的那位神族女子早在八百年前就与咱们尊上定下婚约了,八百年前咱们就改口唤她尊后了。”
前出声的那名侍女露出惊诧神色,像是得知了什么了不得的惊天秘闻似得:“什么?尊上竟娶了一名神族女子为妻子?还是八百年前?”
另一名侍女噗嗤笑出了声:“说起来,那还是魔族的一段佳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