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某人还是有些不知足,他牵着她的手往下,嘶哑着声音求她:“再来一次,嗯?”
姜书宜不满地嘟囔着:“手好酸啊。”
周聿安哪有不顾及她的道理,正如她刚才不愿意在这做便另寻他法一样。
他在她圆润的肩头上轻咬一口已作惩罚,便翻身躺到了她身边。
姜书宜是磨人的,他一躺下便过去枕着他。
周聿安有什么办法呢,叹了声气便老老实实地抱住了她。
“最爱你了。”姜书宜吻了他一下做奖励。
都说床上男人的话不能信,周聿安觉得她在床上的话可信度也不高。
周聿安捏了捏她的脸蛋,觉得折磨又甘之如饴。
“你就变着法折磨我吧。”
她捧着他的脸笑着反驳:“哪有,最疼你了,我手腕还酸呢。”
“手伸过来。”
姜书宜老老实实地伸了过去,没一会儿就被用合适的力道揉了起来。
肌肤相亲,耳鬓厮磨,这种舒服得令人着迷的温存感一直伴着彼此入睡。
翌日。
“呦,妈,您就起了。”
绕是经历了一晚上,姜父还是看不习惯亲妈这造型。
乘着孩子们都没起,姜父再次打算和亲妈沟通。
“您好好的怎么想起来染发了?还是这穿衣风格真的是……”
顶着崔知华富有压迫感的眼神,姜父识相地改口:“真的是太有趣又年轻了!”
崔知华收回视线,拿着花洒继续浇花,在初升的太阳下,落在花瓣上的水珠晶莹剔透。
万物生灵得到了水的浇灌,都好像呈现出一种极致的舒展。
“家明,你啊,也减减肥吧。这肚子是越来越大了,三高哪项你没有的?”
姜父不由讪讪:“都,都有。”
崔知华叹了声气,她放下水管,转身面对着这个多年来都不曾让她操心的孩子,第一次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慌。
“你知道吗?我这个岁数的,生生死死都是一瞬间的事情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吗?因为我在新加坡的一个好友突然去世,明明前一晚她还在跟我约好明天要去挑什么舞,可是第二天她就死了。”
姜父的面容渐渐沉静下来。
“家明,我知道我对你来说不是个好妈妈。你一直都是个懂事到不让我操心的孩子,当年我匆匆忙忙嫁给你爸爸,十七岁就生了你,既不懂如何做妻子,也不懂如何做妈妈。老人都说长大了就好了,可是我一直到老都还不知道怎么做大人。”
崔知华垂首摇头苦笑道:“我这人没什么出息,又爱享乐又不爱承担责任,所以看到沁沁生了二胎便跑国外去了,我实在……不会带孩子。”
有时候淡然的背后,隐藏着的是她怎么也不肯暴露出来的失措。
面对母亲突然地坦白,姜家明并不嘲笑埋怨,他就像当年她包容他小时候的懵懂无知一般,也包容着她的不成熟。
其实他和妻子早已将母亲冷漠的神情背后将她的禀性摸得一清二楚了,只是她还以为他们不知道。
“这没什么的,你看时泽和书宜现在不也是平安长大了。我也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您想去旅游就去旅游,想去吃喝就去吃喝。当儿子的发达了不就是要给妈享福嘛。”
传统的中式家长好像都很少与儿子谈心,所以主动说出这些话大概也是崔知华在国外那么多年唯一学到的长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