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咛往上看去,看到了仿佛触及天际的天花板,瞬间明白了这些泛着金光的天使和圣女的浮雕是怎样镌刻出来的。
告别时,神父对黎雅博说了一句英文,方咛听懂了。
——好孩子,你的一切罪孽都是不公命运对你的逼迫,上帝不会责怪你的。
而黎雅博仿佛一个终于被原谅了的孩子,用欣慰的语气说。
“多谢上帝。”
方咛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可笑至极。
原来只要有钱就可以上天堂。
原来所谓的罪孽,是如此轻易地就可以被宽恕。
在得到神父宽慰的当天晚上,黎雅博将方咛抵在酒店套房的门上,逼迫她再次用手为他释放出罪恶的白液。
这些天都是如此,白天他带着她去各种名迹闲逛,被人误会是来异国旅行的年轻情侣,黎雅博偶尔会在某个氛围刚好的时刻低头吻她,欧洲人并不介意这个,年轻情侣的拥吻为这个浪漫的城市添上了更为浪漫的一笔。
至少这里没有狗仔。方咛也就随他去了。
然而一到晚上,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关上房门,向她索取白天的导游费。
他会把她抵在任何地方,有时候是床,有时候是沙发,有时候甚至是窗,他似乎体会到了在她身上的这种乐趣,从一开始是生理上的,到最近只要一碰她,愉悦的激素和心跳就先一步占领了身体,引诱他越发放肆在这种亲昵之下。
他中意方咛,中意她的身体,中意她柔弱漂亮的脸,中意她这一整个人。
在意大利和她的这几天,他越发确定了这点。
他在她这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松弛和熨帖,甚至于和她接吻时的酸胀而酥痒的心跳都是愉悦的。
黎雅博知道,他喜欢上了这个曾令他嫉妒、厌恶、鄙夷的女人。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但他并不害怕。
因为一切都还尽在掌控,方咛和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手里牢牢攥着,他当然可以接受心的失控,毕竟这不影响任何。
他喜欢她又如何,她甚至没有喊不的权利,她今后的人生都在他手里。
即使她曾是父亲的女人。
无所谓。
反正父亲已经死了。
今天他从神父那里回来,神父跟他说,上帝会原谅他的一切。
过去所不得已做的种种,还有他那无耻的动心。上帝都会原谅的。
门刚关上,他便捉住她的手腕,迫不及待地摘下眼镜去吻她。
他今天有些疯狂,深深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深邃如墨的眼里闪过一片流星般短暂的空白,接着他拥紧了她。
方咛对此已经麻木。
他们就这样在意大利度过了圣诞节。
圣诞节的起源在欧洲,也因而这里的圣诞节比国内更为隆重。
在嫁给黎一明前,方咛从不过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