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斐然:莫??老师你怎么突然就走了!!
徐斐然:[裂开][裂开][裂开]
徐斐然:[大哭][大哭][大哭]
徐斐然:真的要走吗??
徐斐然:你是不是要重新回乐队啦,如果是这样我会支持你的!
徐斐然:不对,就算不是重新回乐队,老师做什么我也都会支持的!!!
因为信息太多了,李萤心都还没有来得及回复。
隔了一会儿,他又看见徐斐然说:因为你是我老师,我都没有敢跟你说,觉得不合适。
徐斐然:其实我是想说,我踏马不是俞沅粉啊!!……你可能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我从初一就是你的粉丝了,水晶大人[大哭][大哭][大哭]
徐斐然:那时候我才小升初,我小姨带我去鹭州玩,还带我去看了演出,因为没什么人听(对不起)所以我们挤到了最前面,其实当时我根本听不懂而且觉得很害怕,但你可能是看见我在那愁眉苦脸的,蹲下来问我喜欢听什么,还让主唱唱了我以前喜欢听的口水歌让我没那么紧张了[大哭]
徐斐然:当时我就想这群奇装异服的哥哥们真是好人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徐斐然:回去以后我就开始找你们的演出视频看,找你发在b站那些练习什么的来看,慢慢地觉得贝斯的声音真的好好听啊qaq
徐斐然:我是因为受到你的影响才开始学贝斯的[大哭]
徐斐然:啊啊啊啊啊!!
然后徐斐然开始撤回,尴尬的是,前面近乎于小作文的内容因为发出的时间有点久,已经撤不回去。
而且就算能成功撤回……很不巧,李萤心也已经全看到了。
李萤心一向不太擅长对这种充满真情实意的表达做出即时反馈,又看了两遍徐斐然说的话,仍觉惊讶。在俞沅说徐斐然模仿他之前,他是没有太多这种感觉的,哪怕后来俞沅又强调过一遍,他也当俞沅在一本正经地说笑而已。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俞沅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弹琴时一些小动作小细节,才会那么笃定吧……
这种感觉很神奇。如果说徐斐然是俞沅的粉丝,他是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的,俞沅红起来以后,学生之中不少喜欢他的,就算不是狂热的粉丝,也会听一听他的歌,每天中午下午两个时间段广播站一放歌,冷不丁就能听见俞沅的歌声在校园里飘扬。
可是徐斐然说她是他的乐迷……这就很……
徐斐然说的事他不太记得了,依稀有些印象但记不太真切,那个时候他一点也不火,诚然再不火的人也会有一些支持者,可再怎么样李萤心也不会想到还有个彼时应该才十岁、十一岁的小孩自那一刻起就开始支持他。而且还那么巧,这个小孩在他成为一个老师之后,又进入了他的班级,最后还阴差阳错地把他认了出来。
最后李萤心回复徐斐然:还挺有缘分。
徐斐然打开了话匣:本来还想再长大一点再去看你们演出的,想着如果有签售的话我可以跟你说我是之前那谁谁,现在已经学会听这样的歌了哦……谁知道就这样解散了[大哭]
徐斐然:所以后来发现老师还有在写歌真的超级高兴!如果老师还能再上台就更好了!
徐斐然: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真是很不好意思,我就先不打扰老师休息了,以后有新歌我会继续支持的!
看着这几句话李萤心开始脑补平常这姑娘话一说完就跑的样子,他好笑地摇了摇头,没有马上结束话题。
李萤心:给我一个你的地址,能收件的。
徐斐然:啊?
李萤心:有些教辅资料不想带走了,送你吧,给你开小灶。
徐斐然:……
几天后李萤心把东西打包好寄了出去,当然不是真的教辅资料。
他把自己第一把琴——那把天蓝色的依班娜sr300e——送给了徐斐然。
这把琴他几乎不弹了,带在身边只是认为它对自己来说有一些特殊的意义。那年他决定放弃音乐了,卖掉了所有的琴只留下第一把,他知道因为这把琴有意义,但当时他其实没有想明白这个所谓的“意义”是什么。
现在他才知道,他其实一直在用这把琴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的是什么,不要忘记来时的路……不要放弃。
就像流星坠落以后,人们或许已经无法从落到地球上的陨石再看到一簇火焰,但只要有一点火星尚存,星星之火总有再燎原的可能。
这把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那点火星。
后来他爱的人手执炬火,逆着风走向了他,重新点燃了他。
他心里的火,从一点萤光,再次变成热烈的光明了。
所以这把琴……他决定送给他的后辈。打包琴的时候李萤心最后再摸了摸琴把,又想起了这把琴是从一个奸商那里买来的,奸商后来又帮助他组起了第一支很潦草的乐队。
嗯,特别有意义。
李萤心随琴再附赠徐斐然小卡片一张,上书:斐然同学,这是我的第一把琴,承载了我的很多记忆,其实是象征性大于实用性的,不过你要是用它来弹也可以,这样令堂要是再没收你的琴你还有一把备用(开玩笑的)。好了,最后祝你开心生活,开心练琴,享受音乐,期待有一天我们可以同台演出。
落款是“水晶fro夜这星”。
……
处理完学校的所有工作,漂了头染了雾霾蓝的李萤心把鲤州的租房退了,东西能扔的扔,不能扔的塞回老家,又寄了几箱东西到上海,自己则拉着个行李箱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