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多喜欢我一点了吗?”
问出这句话,成了陆不照每天的日常任务。
无论是早上将刚醒来的周临雪揽在怀里不让她起床,还是傍晚回家时一边戴上围裙一边对她索吻,只要有空,他就问。
周临雪一开始还回答不上来,后来也只能以亲吻代替答案。
陆不照控诉她敷衍了事、无情无义。
“我知道肯定有。”啃了一口她的下唇,他转身进厨房。
谁能想到陆不照是如此的——出得厅堂下得厨房。
周临雪不自觉微笑起来,回卧室换了衣服。
依旧是黑白风格的装修,但在她搬来以后,多了些浅色的配置,看着很有生活气息。
卸下面上的妆容,换上法兰绒质的胡粉色家居服,将头发打散、梳得服帖。
又给窗台上摆放着的小盆栽浇了些水,为慢了十分钟的浅米色挂钟换上新电池后,她才悠悠然地出了房间。
刚踏入厨房一步,就被他叫停:“别进来,油烟味太大。”
“唔,今晚吃什幺?”周临雪只好站在门口,歪头看着他。
陆不照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针织衫,下身则是黑色的休闲裤,套着深蓝色的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
“炒青菜,花甲汤,栗子鸡。”陆不照偏头用下巴指向煲着汤的砂锅,目光又转回锅里正发出“吱吱”声的鸡肉。
他不仅要时常赶走她身边的追求者,还得跟周醒带来的糕点争风吃醋,实在是——
甜蜜的累赘。
周临雪终究还是走进厨房,挑起一颗已经煮熟、剥了皮的板栗放进嘴里。
“我呢?”陆不照斜昵了她一眼,目光很明显地表达着不满。
她又拿起一颗,送到他嘴边:“不照。”
“今天我……多喜欢你一点了。”
陆不照惊讶得差点咬了她的手指。
满口都是栗子的香气,他“哼”了一声,含糊地说着:“行了行了,去外面等着,很快就好了。”
也不知是不是太怕她被抢走,陆不照几乎包揽了周临雪生活里所有的事,连碗都不让她洗。
但好歹她还是能帮着做一些家务的。
擦干净餐桌,又摆放好碗筷,接着周临雪就闻到了板栗鸡的香气。
“快去洗手。”陆不照端着盘子出来时,还注意着不让自己的围裙蹭到她。
周临雪给他盛了汤,奶白的花甲汤散发出鲜甜的气息,冒出的白气像是一只勾人的手,轻擦过她的鼻尖。
解开围裙挂到墙上的挂钩里,陆不照擦干手上的水珠后,忍不住揉了揉女人梳得顺直的黑发。
“吃饭吧。”周临雪拉过他的手,奖励似的在掌心亲吻了一下。
酥麻的感觉随着那柔软的触感一同产生,陆不照的指尖颤了颤,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嗯。”她垂眸,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
“不只是因为习惯?”
陆不照比周临雪想象的还要懂她。
她性格温吞,对强烈的感情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却没办法抵抗习惯和依赖。
就像她总爱用一个牌子的化妆品,总爱用一个颜色的牙刷,总爱穿同个款式的睡衣。
在从各个方面探知了周醒的做法以后,陆不照才懂得了到底该怎幺跟她相处。
不是逼着她承认喜欢他,不是强行用愧疚感把她绑在身边,不是给她她不想要的生活。
而是一点点渗入周临雪的日常,让她依赖,让她习惯。
成为家人或者爱人,对陆不照来说没有区别。
他很自私,只要她肯留在他身边就好——但至少应该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