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裘冷冷地看着他:“我,怎么了?”
坐在沙发上的叶恬看到他,酒立刻就醒了。
他跑出来找男人没什么,但是如果贺裘以为他是跑出来找宫邵奇,那他完蛋了啊。
宫邵奇从地上爬起来,左眼还带着一片乌青,是刚才叶恬打的。
“贺裘,我敬你家大业大,但我们宫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贺裘无惧他的威胁:“再让我知道你私下纠缠叶恬,我给你的教训绝对不止这点。”
要不是叶恬现在穿戴整齐,贺裘直接把宫邵奇丢下十三楼。
宫邵奇气急,想冲上去还击,被匆匆赶到的何施文拦住。
“冷静冷静,大家都是朋友,别伤了和气。”
何施文说完又在宫邵奇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冷静点,别让人捡便宜。”
两家都有权有势,真斗起来肯定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宫邵奇深吸一口气,勉强找回几分理智。
贺裘没再多看他一眼,拉起坐在沙发上装死的叶恬走出去。
何施文看他走后才放开宫邵奇,让侍应生赶紧送药过来:“你脸上的伤是贺裘打的?”
宫邵奇咬牙切齿:“是你的好朋友打的!”
他就说叶恬怎么忽然那么听话,跟他到房间里面。原来是借机耍酒疯,打了他两拳。
本来他什么都没做被打两拳就已经很生气了,结果贺裘进来,又什么都没说就给了他一个过肩摔,他能不生气吗!
“消消气消消气,你放心,贺裘会替你教训叶恬的。”
从贺裘刚才拽叶恬的力气来看,这小子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谁替我教训贺裘?”
“这……我就没办法了。”他敢入侵别人的电脑,可不敢入侵贺裘的电脑。
另一边,叶恬被贺裘拉到刚才的房间里面。一进去他就倒头装睡,不敢跟贺裘对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反正就是很害怕。
贺裘冷冷地看着他:“起来。”
叶恬的长睫颤了颤,还想蒙混过关。
紧接着他就听到啪嗒一声,贺裘解开了皮带,吓得叶恬睁开眼睛:“你要干什么?你要家暴我吗?来人啊!有人搞家暴!!!”
贺裘当然不可能抽皮带打他,就是故意弄出声音吓唬他。
不过他也不打算轻易地放过叶恬,疾言厉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叶恬大着胆子道:“我怎么了?我又没有,没有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宫邵奇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喝了酒还敢往他屋子里面跑,你是不是真觉得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叶恬还在为自己辩驳:“我往他屋子里跑之前都做好准备了!一进去我就给他一拳,你刚才也看到他脸上的淤青了,就是我打的!”
贺裘怒极反笑:“叶恬,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很聪明?就算你打得过宫邵奇,你打得过他外面那些保镖吗?今天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现在衣服都被他给扒了。做事情永远理想化,从来都不考虑实际可能发生的后果!”
叶恬本来就心情不好,听到他这么说自己,既委屈又生气:“对啊,我就是理想化又怎么样?你又不是真的是我叔叔,跟我也没有血缘关系,凭什么管我!我,我反正不要你管!”
贺裘不敢相信叶恬会说这种话,眼底含着难过地看着他。
叶恬一开始还气势汹汹,对上他这个眼神后心口一窒。他不是真的这么想,他只是在说气话而已。
经过短暂的安静后,贺裘冷静下来,语气神色都跟初次见面一样疏离:“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能干涉你的个人生活,你随意。”
“贺,贺裘……”叶恬想拉住他的胳膊,但贺裘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走了出去。
他想跟上去道歉,可是他不敢,只能无措地站在原地。
何施文安抚好宫邵奇之后又过来救他,进来就看到他红着眼眶坐在沙发上。何施文赶紧走过去给他擦眼泪:“他骂你啦?别哭别哭,学学我的厚脸皮。每次我爸当着所有亲戚的面骂我,我都面不改色。”
叶恬憋在眼睛里许久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掉落,他拿手掌挡着脸,不想让何施文看到。
何施文也被吓到了,他跟叶恬认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叶恬哭得这么厉害。
“别哭了嘛,你再哭我心都要碎了。只要你别哭,我现在就去把贺裘那老小子的头发给剃了,剃地中海好不好?”何施文想开玩笑哄他开心,但是没有一点用处,叶恬越哭越厉害。
他赶紧抽纸巾给叶恬擦眼泪,“他到底怎么你了?开除你?还是以后都不给你钱?不管哪种我们都不怕,大不了我挣钱养你,不缺他那点。”
叶恬断断续续道:“我,我跟他吵架了,不小心,说了很难听的话。我没想这样的,但是,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跟亲近的人发生冲突,他心里真的不是那么想的,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说。
何施文抱着他:“谁情绪上头的时候说话好听?像我爸生气的时候还让我去死呢,别自责了。你缓一缓,回去跟他好好道歉就行了。贺裘不是小气的人,肯定会原谅你的。”
叶恬难过地低下头,不可能那么简单的。说不定贺裘今天晚上就让他滚出贺家,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他们在包房里面待到晚上,期间叶恬一直盯着手机,等着叶琦或者龙晋给他打电话。但是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看样子贺裘是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