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了得,陆家本来得罪的就是孙朝洺,徐江松又成了孙朝洺的幕僚……
因此徐江松后来没少给陆家添堵。
但徐江松此人……其实本性不坏。
虽说给陆家添了不少堵,但陆家被流放之际,他还差人打点过衙役,可谓良心未泯。
上一世种种,不过是家境贫寒,受人欺凌,被逼到绝境之下,才做出的举动。
趁现在一切都还未发生,棠梨想试试能不能让事情发生改变。
思绪万千间,马儿打着响鼻停了下来。
随之而来是一个女子惊喜的声音:“棠棠!你到啦!”
棠梨掀开车帘,看到一个圆脸杏眼的女子,也笑起来:“赵姐姐!”
赵妍前一世染了瘟疫,虽说捡回一条命,却失了孩子,听说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棠梨看着那双含笑的杏眼,回握住赵妍的手跳下马车,轻轻拥了她一下:“赵姐姐,别来无恙。”
棠梨与赵妍秉烛夜话的时候,街上梆子已敲过两声,一道清瘦的身影沿着长街拐入小巷。
已是二更天,那间小屋依然亮着微弱的烛火,徐江松不由加快了脚步。
吱呀一声,门先从里边儿开了。
一头白发的徐母忙迎儿子进来,“江松,回来啦。”
徐江松扶住娘亲的肩:“娘怎么等到那么晚。”
“你回来肯定会饿,灶上还给你温着汤饼。”
她急匆匆端来汤饼,看着儿子狼吞虎咽,心疼道:“秋闱在即,要不还是辞了这份差事吧。”
徐江松摇摇头,“娘,我有把握能进入春闱,还得攒去上京的盘缠。”
徐母又心疼又自责,“都怪娘身体不好,做不了重活……”
“娘,您千万别这么说。”
徐江松抬起碗稀里呼噜喝得干净,把碗重重一放,“您好日子在后面,还要等我给您挣诰命呢。”
徐母笑起来,脸上被风霜催折出的褶子透着慈祥:“好好好,我儿出息。”
她结结实实又给他添了一碗:“近日辛苦得紧,你多吃些。”
徐江松谢过徐母,端起碗来二话不说又埋头吃下。
参加完赵妍的订亲宴之后,棠梨说是要买些卢县的特产带回家,便带着秋月和王大虎在街上闲逛。
临近端午,街上卖粽叶的、卖粽子的小贩水泄不通,还有人卖雄黄酒、五色绳等等小东西。
秋月跟在棠梨身后扫了一圈,纳闷道:“小姐,我看这些东西我们扶梨县都有卖呀,姑姑肯定事先也准备过了。”
棠梨指着前方一栋高大的酒楼:“我听赵姐姐说桂芳楼卖的龙须酥最是好吃,况且端午还有他们家特色的梅菜干肉粽,我们去那边买。”
秋月一听馋虫都犯了:“那我们去看看?”
越往桂芳楼走,人潮便越发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