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嘴唇擦过耳垂,江知也倏地睁大了眼睛。
这么一愣便错过了时机,尚未回过神来,就被轻轻甩到了傅陵游怀里。
“铛”!
大刀和剑鞘撞在一起,火星四溅,转瞬便眼花缭乱地过了数招。
薛峰一把大刀使得如臂指使,灵活无比,和段泽对招丝毫不落下风,只是略略欠了几分攻势,重点居然在守,和往日大相径庭。
段泽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意外,一招一式皆又快又狠,仿佛未卜先知,攻守没有半分犹豫,浑然天成,偏偏剑未出鞘,使的似乎也不是剑招。
不消片刻。
他脚步骤然一变,扭身折返,势如破竹,毫不客气地一剑重击了薛峰的腹部。
“呃——!”
段泽收招撤身,几步退到台阶边,剑横身前,嗤笑道:“你不也受伤了?哪个阿猫阿狗伤的?”
薛峰捂着腹部的伤,喘着粗气,眼底露出一丝凶性。
“够了!”江知也总算找回了声音,拦在了薛峰面前,“闹够了吗?闹够了就找个地方处理下伤势,等会我还有事要问你。”
薛峰呼吸粗重,眉头紧锁,捏着刀的手咯咯作响,似乎不肯轻易善罢甘休。
段泽警惕地把江知也往身后拽了拽,生怕他疯起来连着江知也一块儿砍了。
“薛峰!”江知也急得快冒烟了,一个劲给他使眼色。
薛峰瞟了他几眼,哼了一声,大刀在手里转了个圈,插回背上的刀鞘,转身走了。
段泽:“?”
段泽盯着薛峰远去的背影,怔了怔,眼神逐渐奇异,若有所思地回头看江知也:“……他似乎很听你的话。”
江知也心里打了个突:“嗯?什么听话,薛峰他脾气好,一直都挺好说话的。”
“……脾气好?”段泽神色扭曲了一下,决定不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风泽堂的不少兄弟都被薛峰打伤了,你会点医术,可否帮帮忙?”
江知也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赶紧点点头,回屋找了点纱布和止血药,在院子里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段泽静静地看了片刻,给傅陵游使了个眼色。
两人走到僻静处。
“什么事?”傅陵游问道,“要安排伏杀薛峰吗?”
“不是。”段泽垂下眸子,盯着石砖缝里的一株野花,眸光闪动,似乎在斟酌要怎么说,“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是很奇怪,我早想过好多次了!”傅陵游一拍大腿,恨恨道,“谁做事这么下三滥,又是偷袭又是下药,偏偏还有本事伤到你?原来是他,我啐!果然是这龟孙!”
“……我没说薛峰。”段泽有些无奈,“我是说陈野,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