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夏城四季如春,微凉的夜风吹来,如同一片柔软羽毛拂去心间的浮躁。
沈檀漆蓦然明白了什么,他垂下眼睫,轻轻说:“谢谢。”
“谢早了。”
沈檀漆愕然抬头,只见郁策眉眼倏忽冷起来,从腰间陡然抽出剑,一阵金属嗡鸣声,他猛地将沈檀漆护在身后,朝正准备收摊查账的大夫肃声道:“关门!”
沈檀漆不明所以地看向郁策,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郁策拔剑,“怎么了?”
见那大夫一脸茫然,郁策只极快的嘱咐了一句:“看好蛋蛋,附近有魔,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足尖轻点,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医馆的门被他离开时的剑风给紧紧关上。
“魔?”沈檀漆想起朔夏城外埋伏的魔族,忽然意识到什么,说不定他今晚正好撞上了魔族的计划,他们在城外布置埋伏,就是为了今日要对朔夏城做些什么!
他刚想带着金鱼到后厢房去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却忽然从金鱼身上的外衣里察觉到一丝冰冷的龙息,沈檀漆上手一探,摸出个传音银鉴来,这是郁策的外衣,所以这也是郁策的银鉴。
“父亲,你在哪?”
“我遇到了一种没有任何修为的邪物,如果你也碰到了,躲进房子,把门关上!”
“千万不要开门,不要回答!”
沈檀漆瞬间便认出了那是芋圆的声音,他立刻急切地问:“芋圆,你在哪,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
那头听到沈檀漆的声音,似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后才放心地道:“爹爹,你和父亲在一起就好了,我这里很安全,我和萧叔叔在一起。”
顿了顿,萧清羽的声音出现在银鉴里,颤抖着嗓音道:“师兄,你要保护好自己,这邪物太强了,我已经发了信号向宗门请求长老援助,你千万不要出门。”
沈檀漆早就从系统那里得知此行凶险,只不过他一个人什么也不怕,如今有了金鱼和芋圆,心总跟吊在半空中似的。
他应声下来,言辞恳切地嘱咐萧清羽:“清羽,拜托你照顾好芋圆,他年纪小,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我会想办法去找你们。”
银鉴那头,萧清羽看了眼闭目养神顾自打坐修炼的某元婴期大佬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师兄,你儿子照顾我还差不多。”
沈檀漆:?
什么玩意儿。
银鉴中断,沈檀漆惴惴不安地抱着崽,静静地等待郁策回来。
小二端着已经煎好的药过来,沈檀漆把金鱼搁在医馆的木板小床上,耐心地轻哄:“金鱼?醒醒,咱们喝点药。”
金鱼浅淡的眉毛微微皱着,听到沈檀漆叫他,缓缓睁开眼,一开口,嗓子哑极了:“爹爹。”
“爹爹在这呢。”沈檀漆把药吹凉些,忍着心疼,将碗送到小孩唇边,“药苦,金鱼张大嘴一口把它喝掉,病就好了。”
金鱼不知道自己生病,他揉了揉眼睛,还是乖乖捧住沈檀漆递到面前的药碗,咕嘟咕嘟开始喝起来。
刚喝了一半,就听门外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小金鱼差点喝呛着。
沈檀漆刚欲阻止屋里人不要回答,却听大夫已经不耐烦地喊了声:“谁啊,马上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