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是我说,要是让我选,我就选锦氏当我嫂子。”
“之前就告诉过你,她的事你少问。”
“嫂子?”
“我让你闭嘴!”沈颜川脸上有些怒意。
他的脾气一直很好,但最近,却经常动不动就怒气上涌,大抵是日子过得不顺。
大理寺要案没头绪,侯府夫妻不睦,又爱而不得,整个人再不似从前那般光风霁月,感觉拢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却见沈宓一直盯着外面,示意他看,“哥你看,是嫂子。”
沈颜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微微一怔。
外面小雨淅淅沥沥。
女人孤零零的站在屋檐下,手里抱着她的猫,瞧着未有停意的雨,整个人显得有些无助,又可怜兮兮的。
“她怎么在这里?不是说病了吗?哥?”
沈宓有疑惑,正要问,却见她哥直接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沈颜川撑着伞,脚步有些凌乱,甚至呼吸都忘了几拍。
是瑟儿。
这段时日他一直没睡好,每日都担心她。
也有派人去天云寺,可依旧连瑟儿的面都见不着。
也去问过太子关于瑟儿的情况。但太子显然不是很想提起这事。他也不敢多问。
太子性情温和,但素有冷名。一国储君哪有什么温和的。更何况瑟儿还是害他差点丢了名声的罪魁祸首。
他怕太子迁怒。
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储君要是生气,后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只得日渐焦虑,甚至有天晚上,他做梦梦到了瑟儿被太子赏了白绫。
无助又绝望。
瑟儿在梦中哭得梨花带雨,他从梦中惊醒一脸冷汗。
如今总算是见到她了,安然无恙。
“你怎么才来呀?”
前面传来女人委屈巴巴的控诉,沈颜川脚步一顿。
“你看,我的鞋子都打湿了。”
不知何时女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人,着一身黑底描金的袍服。
眉眼清冷,却对着女人宠溺的笑。
“抱歉,让你久等了。”
“你怎么才来呀?你看,我的鞋子都打湿了。”
瑟瑟一只手抱着猫咪,腾出一只手提着自己的裙摆给他看。
淅淅沥沥的雨水滴在地上,飞溅起水花,又四散开来,有些确实沾到了缀着珍珠的绣鞋上。
瑟瑟的脚小,鞋子自然小,几乎都是藏在裙摆下,所以只有零星的几点水珠。
见他垂眸盯着瞧,瑟瑟稍稍往后藏了藏鞋子。虽然少,但是真的有打湿啊。
明明说的两个时辰就来接她的,可是现在都快天黑了,才来。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嬷嬷也没在,她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而且,他知不知道之前那些闺秀们都在说什么啊?说什么太子要选太子妃了,还是内定的。
哼。
把她扔在这里,莫非就是让她来听那些的?
想到这里,瑟瑟撅着小嘴儿,不满,“你之前说只是去一会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