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走在那条路上的同时,能感觉到尽头的那个东西,很想是自己,却又不像是自己。
是绝非如今修仙界的东西。
就像是如今的越无刃一样,越无刃可以说是越无刃,却又不是越无刃了。
谢酒说:“我借故查探了越无刃,从目前已知的修仙界探知神魂方法来讲,他确实就是越无刃。”
没有办法证明,他是中了石蛊毒之后,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因为那就是“他”。
谢酒是唯一一个例外。
因为她与昆仑剑一体,是修仙界唯一的昆仑剑主。
昆仑剑震慑天下妖邪,谢酒能动用的不仅是昆仑剑的力量,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天地感悟。
所以目前来说,谢酒是唯一一个能逃脱石蛊毒的人。
而在谢酒做到这一点之前,司马离也不确定她能不能是这个例外。
尽管目前谢酒真的是这个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也是无解的:
谁能证明她说的是真的呢?
只有一个人说出来的真相,不是真相,而是呓语。
天色渐渐暗了。
日落时分,远处的晚霞将天幕染上浓烈的赤色,像是血。
光线的变幻为两个人的身影笼罩上了一层柔光,两个人相对而坐,像是一副温柔的剪影。
司马离沉思道:“不论你相不相信,我想杀的人,也是这些……怪物。”
谢酒一时间愣住了。
旋即,她冷笑:“你不会要说,你这些年实际上没有滥杀无辜,而是在杀死那些被占据躯壳的邪魔,做的事问心无愧吧?”
司马离的脸上依旧戴着面具,他看着谢酒,说:“理所当然,你不会相信的。”
对于一个正道中人来说,魔尊所说的话,自然是没有一句话可信的,都是花言巧语。
谢酒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对待司马离的。
这百年来,两个人的杀戮时分,她都冷面无情地隔绝了司马离的话。
她见多了凶穷极恶之人临死前的哀求,他们谎话连篇,用尽力气,只想要求一个生机。
亦或者杀人屠戮,夺取内丹,谋求利益,一个人的人皮之后,是无数的谎言。
司马离格外坦然:“自然,身为魔尊,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这些避免不了杀戮。我没有想要开脱,而是杀戮是实现目的的手段。”
谢酒并不赞同。
“但是……”
谢酒的手指抬起,挡在了眼前。
她眯眼看着远处暗下去的晚霞:“我小时候,应该很喜欢站在这里等日落吧。”
她想不起来在后丘酒村的日子了。
她看向司马离:“如果我试图相信你呢,你是不是想要让我见一见你找到的那个幸存者。”
司马离莞尔:“你果然听进去了这句话。”
谢酒不觉着自己执拗。
在窥见蚀骨魔带来的可怕后果之后,她想到的事情有很多。
她说:“继续吧,我给予你更多的信任。”
司马离说,这些蚀骨魔,来自另外一个修界。
也就是,上界。
谢酒骤然一惊:“你在说什么?”
“是的,没错,就是你所认为的上界。”